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妇人的手腕,随后厉声道:“够了!”
这两个字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吃瓜群众们同时息了声。
她甩开妇人的手,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道:“张婶,张生的病药石罔效,油尽灯枯,你本该让他卧榻修养,却偏偏寄希望于娶妻冲喜,以致他昨日操劳过度,不治身亡。
”
顿了下,她继续道:“这本是他命数已尽,你却偏偏怪罪于我身上,逼我跳河自尽。
如今我已如你所愿,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然还了张生一命。
我与张生并未喝合衾酒,这婚事不作数,你也休想再摆婆婆的派头拿捏于我!”
此话一出,周围的讨论声席卷而来,有站在她这一头的,大声劝解道:“是啊,张婶子,顾盼姿说得对,你都逼得人家死过一回了,还想怎么样?”
张婶子闻言,气极之下,伸手指着顾盼姿鼻子怒喊道:“你个小贱人!我张家是出了彩礼钱,把你买进门的!你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死过一回又如何,你这辈子永远都只能给我儿子守寡一辈子!”
张婶子情绪激动,眼眸幽深,眼底的歹毒几乎
喷涌而出,使得她满是沟壑的脸更加可怖,顾盼姿瞧着心惊,却是没有反驳。
因为,她在等一个人。
看过剧本的她,知道接下来将会出现一位改变原身一生的人。
她就这么静静站着,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光滑瓷白的侧脸往下落,眼神倔强,却又无端冷漠,平静地看着眼前妇人发疯,浑身上下散发着置身事外的冷静。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未脱,素手玉颈,红白分明,瞧着却是狼狈,朱唇泛白,艳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河水冻的。
就在顾盼姿还在等待的时候,救她的男子开了口,声音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和:“张婶子,张生虽命苦,但也实在怪不到顾姑娘身上,您这又是何苦逼迫人清白姑娘家受苦一辈子?”
张婶子偏头,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轻哼了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姜秀才!秀才饱读诗书,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刚刚你轻薄了小贱人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现在到好意思来给这个小贱人撑腰?难道是你们早有一腿,就等着我儿归西,好拿着我家钱财逍遥快活在一起?”
姜颂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微红的耳尖眼下彻底红了,刚刚是羞的,现下却是被气的,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如何跟一介妇孺辩驳。
顾盼姿瞧出了恩人的窘迫,开口道:“张婶子,你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