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粮马道,往南能支援茶州天灾,我们若是能夺下茨州,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泽川动兵丹城已经惹得西边群城惶恐不安,他此刻也要缓口气,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咱们不同,平定反贼想几时出兵就能几时出兵,打他只差个时机罢了。
”
陈珍看向罗牧,道:“这个时机难求啊。
”
“倒也不难,沈泽川到底是沈卫的儿子,他进入阒都窥窃帝位,若是成了,沈卫这个千古罪人就得进享太庙烟火。
”罗牧回看陈珍,笑了笑,“此事谁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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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说?”李剑霆回首,“此乃战时,派学生们出去,一旦有个闪失,朕看你担待不起。
”
“皇上,”罗牧伏在氍毹间,“沈泽川城府极深,必定会先围后劝,揽尽人心。
我等在阒都坐以待毙,只怕情局瞬变,难保万无一失。
再者江万霄游说启东,也要观望阒都风向,所以臣以为,此刻打场口舌战实在必要。
”
罗牧没有直言,李剑霆的身世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难以服众,再等下去,等到高仲雄养精蓄锐再度发难,被沈泽川安抚的丹城民心就再难收回。
“皇上,丹城一役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陈珍也劝道,“如能不费一兵一卒扳回一局,对此刻的阒都士气也有好处。
”
“大敌当前应该同仇敌忾,”孔湫思索后,说,“如能促使西南民心凝聚,这个冬天就不再难守。
”
李剑霆说:“阒都盛传沈泽川是心胸褊狭之辈,实乃谣传,朕观他在丹城行事不急不躁,诸君想凭靠口舌利害逼他出兵,恐怕很难。
”
“此局不为沈泽川而去,”罗牧定一定神,抬头道,“而是冲着姚温玉去。
”
姚温玉是沈泽川的谋士,不仅为沈泽川号令天下贤能,更在六州黄册推行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最难得的是,是他劝说沈泽川接纳阒都旧臣。
高仲雄等人能够免受蒙尘,都是姚温玉在慧眼识珠。
没有姚温玉,沈泽川的中博僚属难以成此规模。
孔湫和岑愈都受过海良宜的师恩,此刻听见罗牧提到姚温玉,不仅侧过了身体。
岑愈怜才之心一时难抑,说:“我……听闻元琢到中博后身体抱恙,若是……”
“岑大人说得不错!”罗牧说,“我们列以群生在城下劝降,姚温玉若是不敢来,中博士气自降,沈泽川就只配当个畏缩怯懦之徒。
姚温玉若是真的敢来,故地重游必杀其傲气!”
岑愈霍然而起,指着罗牧,脱口道:“你好生”
好生歹毒!
姚温玉病入膏肓,又拖着双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