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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会住这里,因为,嗯,床结实,而且……家里活动空间也够大。
出银行前,俞知年给他交代了任务--列个他想请的婚礼宾客名单。
肖意驰换上史努比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电脑。
等待开机时,他的目光落在茶几的花上。
那是他出院时收到的花束,因为觉得和这里的风格更配,就带来这边放着。
花有营养液,算是开得久了,眼下已呈颓势。
当宽驰进入邮箱,点开联系人列表。
他想给赵怀民和丘兰时发邮件,告知他们他已经和俞知年登记领证了,很快就会举行婚礼。
如果他们有时间,希望他们可以出席他的婚礼。
点击“发送”的手却一直犹豫,最后邮件放入草稿箱。
他得和俞知年商量一下。
晚上,肖意驰向俞知年坦自自己不仅认识赵怀民。
丘家的丘兰时他也认识。
他想请他们出席婚礼,问俞知年的看法。
俞知年喝一口肖意驰调的金黛丝,“....出院时,你问我,那花是不是我送的。
…不是我送的。
”
肖意驰看往客厅的方向,目光又回到俞知年身上,“那是谁送的?”医院不可能破费至此吧?
刚说完,他自己已反应过来。
俞知年放下酒杯,打开手机邮箱,点开一封邮件,递给肖意驰看。
“……”肖意驰看完,缓缓放下手机。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是有心人。
”俞知年看肖意驰。
…你知道吗?
肖意驰苦笑,端起俞知年的酒,抿一口,“隐约知道,不敢多想。
”
如果说赵怀民是肖意驰半个英语老师,那丘兰时就是另外一半。
他们年纪相仿,又十分投缘,肖意驰常常缠着他教他英语,三更半夜稿子用词卡壳时,他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火急火燎的。
嘴上说了一万次会请他吃好吃的,最后还是丘兰时给他好吃的。
当年大使馆被炸,他们从邻国立马动身,成为最快一批到达现场的本国工作人员。
任何人,若带有一丝血性,看到那颓垣败瓦,得知里面无一人生还,清楚被烧焦的尸体中,有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有的即将卸任回国与家人团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们冲进去,丘兰时埋头以双手挖开还滚烫着的碎石块,一边挖,一边泪流不止。
最后,他们俩抱头痛哭,哭完,丘兰时颤着声音说,“意驰,扶我一把。
”当意驰把他扶起来,看他手指渗血,看他的脸色逐渐平静,直至狠绝。
那神色让肖意驰心惊。
后来,得知丘兰时的身份,他就明白了-有的人,肩上的担子注定有千斤重。
肖意驰自问无力为他分担。
道不同,不相为谋。
心里那一点萌芽,终究被拔。
肖意驰说完,他们已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
俞知年把裹在他们身上的毯子收紧,带当意驰入怀,“给他们发邮件吧,那是你的心意。
能不能来,就由他们来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