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站在庭院里,看着府里忙碌着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露出了安心的笑意。
新帝查抄河西沈府以及长安沈府都只是做了个样子,实则已将人偷梁换柱,沈夫人和青松如今正在来河西的路上,长安沈府那边其余仆役家丁因并非亲信,便都遣散了,河西沈府这里的人本是心腹,便都转移到了瑶光园。
姜稚衣带着婢女清点完一样样自远方送来,贺她乔迁新居的礼物,独自进了书房,坐在窗边拆起那些随同礼物寄来的信。
第一封是舅父的信,舅父照旧与她报平安,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钟氏如今不堪支撑主母之位,二人已决意和离,而许氏无意打破规矩,以妾上位,故而提议他迎娶新妻,舅父问她这个提议如何。
“这样也好,”姜稚衣与一旁惊蛰说,“侯门总要有当家主母,许姨娘为人虽无可挑剔,但扶妾为妻对舅父仕途有损,整座侯府也会被人看轻。
”
惊蛰笑着说:“郡主如今果真是当家的人了,考虑越发周全,依奴婢看,郡主在回信中提醒侯爷择新人时注意对方品行,莫再步钟氏后尘便好。
”
姜稚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搁下舅父的信,又去拆第二封裴雪青的信,一面看一面与惊蛰说:“雪青阿姊说,她兄长去年决心入仕之后,她也心有所感,决定在长安开一间医馆,筹备至今,医馆已经落成。
”
“看来裴姑娘自从手刃仇人之后是当真振作起来了。
”
姜稚衣轻眨了眨眼:“不过雪青阿姊往后或许不会嫁人了吧。
”
“或许吧,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嫁人。
”
姜稚衣听出了惊蛰的意有所指。
早前惊蛰在郑县医馆养伤时本与一位学徒看对了眼,后来为她两度来往于河西长安,这段姻缘就搁置了。
如今安定下来,姜稚衣本想为惊蛰做主成了这桩婚事,但惊蛰不想离开她去长安,也不愿对方抛家弃业来河西,便与对方了断了。
“来日方长,或许有新的际遇呢,若再遇良人,出嫁也很好,若未遇良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很好。
”姜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