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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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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罗菲斯来不及拉下一枪,便被人夺下枪,甩去了一边,走火的枪在地上喷发了一枚鹿弹,打在了头顶的吊灯,吊灯碎裂,灯片飞落,普罗菲斯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白石拽住了衣领,一动不能动。

    而白石连眼睛都不眨,落下的碎片划伤他的额头,血滴从额头滑下,血珠停在他的眼睫毛上。

     普罗菲斯如同看见审判,他满脑子回旋着白石的声音,那句“忏悔”,像午夜敲的报时钟,闷隆隆地在天上响。

    他猛地回忆起他出生的那天,死在血泊里的母亲,那条街上咬人的狗,喝醉的父亲,满地的酒瓶,数不清的伤,周日神父的悠闲语调,教堂放飞了白鸽,却只有乌鸦日夜不散地在穹顶上盘旋。

    白色的夹领,粗糙的手,红宝石的戒指,紫色的袍,枯皱的手掌抓着男童的脚腕,蛇一样的红舍舔着紫袍下的赤/裸的背,还有那永远在眼前晃动的十字架,以及五彩玻璃外飞过的乌鸦的影子。

     白石双手握拳,从他头两侧袭来,带起一阵风,猛地锤在他的耳朵上,那一瞬间的轰鸣,像他幼年听过无数次的教堂的钟声,总在他最污秽的时候响起。

     接着便是一片沉寂。

     血从他耳朵里流出来,他再也听不到声音。

     他颓然地滑在地上,抬起头看白石,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毫无表情,没有反应,他在这一片宁静中,问:“你什么都知道。

    ” 白石俯视着看他,没有说话。

     他几乎想要流泪。

     “你要杀了我是吗。

    ” 白石没有说话。

     ××× 警察的鸣笛声在霰/弹枪响二十分钟后,优哉游哉来迟,那时白石已经坐上了普罗菲斯的车。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警察层层叠叠地来到,以这个警力,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在那之前,他还要回一趟现在的避难所,把东西准备一下,或许面临着下一场逃亡,或者今天他就会被击杀。

     这是亡命徒的生活成本。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一个人。

     他们搬来之后,裴苍玉行踪偷偷摸摸,白石不需要多大努力,就发现了藏在隔壁空房子的凡妮莎。

    以及装的满满的包,食物,够跑个三天的。

     去找警察的话,差不多够了。

     白石把窗户放下,咬了根烟,一手扶方向盘,一手转打火机。

     但风太大,他的火总是点不燃,白石低头靠近,火焰飘飘忽忽地闪没。

     如此几次,白石低骂一声,把火机和烟都扔出车窗。

     裴苍玉。

     裴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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