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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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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太后自上方投来的视线,不由垂眸避开对视,盯着地毯上的缠枝莲纹,可她却仍旧能清晰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正一寸寸碾过她的脊背,仿佛要将这副故作镇定的皮囊生生剥开。

     她回忆着有关太后的事迹 太后元令殊,实为本朝丞相元启正的嫡长女。

     传闻她生来便带着祥瑞,降生那日天现异象,元府上空紫气东来,霞光漫天,钦天监断言此女命格贵不可言,有凤鸣九霄之相,更有游方道人酒后妄言,说此女福泽深厚,若为男儿身,必是帝王之相。

     元家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簪缨世族,族中子弟遍布三省六部,姻亲故旧盘根错节。

    可偏偏出了这样一位命格贵重的嫡女后,元家反而愈发谨慎起来。

     这位本该在诗会雅宴上大放异彩的贵女,却如同被锁进锦匣的明珠,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

     这般反常行径,在京城掀起无数揣测。

    有说元家这是在待价而沽,要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也有传言说元令殊命格太贵,需避世修行方能压住…… 京中贵女十五及笄便开始相看人家,而元令殊到了二十岁却仍待字闺中,元府门前说媒的人来了又去,带来的庚帖堆了满案,最终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而彼时的先帝已昏聩半生,长年沉迷丹药方术修炼之道,身子早被那些金石之物掏空。

    后宫嫔妃虽多,子嗣却单薄得可怜,膝下唯有一位皇子萧景珩。

    病入膏肓时,不知是听了何方术士的谏言,竟下旨迎娶元令殊为继后,意图借她命格中的福泽冲喜续命。

     可天命难违。

     大婚次年,先帝驾崩,年仅八岁的萧景珩继位,元令殊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太后。

     元启正手持先帝遗诏,以辅政大臣之名总揽朝政,而太后元令殊则垂帘听政,代批奏章。

     十年过去,如今年满十八的年轻帝王渐渐开始收回权柄。

     太后终于放下大权退居后宫,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谢裁云才不信。

     尝过权力滋味的人,怎可能甘心退回这四方宫墙之内? 换做自己也不会甘心。

     “哒。

    ”茶盏被轻轻搁在案上,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太后终于开口:“近些。

    ” 谢裁云眼睫微颤,依言上前,在距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她能清晰地看见太后眼角的泪痣,也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冷香。

     元令殊忽而倾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脸来。

     鎏金护甲在谢裁云雪白的脸上压出浅痕,冷硬冰凉的触感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本能地绷紧脊背,犹豫着是否该演出宠妃惊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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