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觉得他疼,”陆思源笑道,“可是你不就想让他疼吗?”
“你发病那次,差点把人拆到阎王殿前。
”
穆霖烦躁地踏两下台阶,神色别扭,“你都说了,是发病……再说了……打人本来就不对,以后不打了……”
“没有以后,”陆思源说,“你最好尽快忘掉这些事,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应该怀你的孩子,你马上就二十岁,你应该要考虑的事情是回学校,继续你的学业。
”
“陆哥你什么意思?”
“谢伯母昨天问我你的情况,我会和她提建议,要么让你回去上学,要么再关两个月。
”陆思源微笑道。
……
芝麻没捡到,西瓜还滚了。
自认为被兄弟背刺的穆霖怒气冲冲地走了,陆思源站在原地。
“那天很害怕吧。
”
“居然没跟我说……”
还没到集合时间,早上六点半外面的天一片雾蒙蒙,监舍里更是昏暗,连莘睁开眼睛,上床还那块灰色的床板,他没动,少顷,他慢慢侧过身,窸窸窣窣,蜷起手脚,拉高被子咬着唇把脸埋在枕头中。
他又梦到了岳至,叼着烟,皱起单眼皮,呼他脑袋骂他没骨气,像小时候那样骂他是怂包,更多地是跟他一起骂那些男人。
比他会骂,不像梦,就像岳至真的在身边一样。
可是醒来,全成了泡沫。
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抑住情绪,集合哨声响起,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到。
穆霖那晚很凶,第三天的时候依然隐隐见血,隔天碰上陆思源找他做那档事,连莘展示给他看,说来那个了。
于是陆思源便再没有出现。
不算是骗,连莘想,他没告诉陆思源,很快就没血了。
很好的理由逃避,连莘没理由不要。
连莘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月经”这件事原本就不该发生在他身上,过往那么多年都没有,现在他只是生了两次会流血的病,终于不药而愈。
他“来月经”,穆潮钰比他还在意,问他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红糖水,还给他打掩护,收拾“脏东西”,亲力亲为,稳妥又细致,百般照顾千般温柔。
时间一天天过去,事情并没有从根本解决,连莘清楚,只要没出去,他就仍要被人随意处置。
午饭时间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