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睁开眼,眼底的痛苦不是来?自生理上的痛感,而是在她?眼里,被一点?点?剥开,从灵魂到身体。
再被他可以放大罪孽,不堪的镜面将每一寸,每一处他想隐蔽的细节都献给她?的视网膜,祈求她?的审判。
“还?有吗?”卿鸢把手放在哨兵的脸上,感觉到他平静的外表下,泛起的,脆弱的涟漪,他其实?没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他也在紧绷肌肉,也在颤抖。
哨兵还?是不回答,也不需要他回答,镜子会给她?答案,给不愿坦白的他惩罚。
镜面荆棘眨眼间就到了他的脖颈,尖锐的边缘抵在他的喉结那里,喉结一动,血就流下来?。
可他没办法不动,他甚至在挣扎里,意?识不清但凭本能地微微偏头,想要贴近她?用精神力折磨他的手心,哪怕这样做会让荆棘尖端刺进他的咽喉。
卿鸢不希望他晕过去,这才?刚刚开始,她?加多了精神力,却让它们变得更?柔和,轻轻地唤醒哨兵的意?识:“你要清醒地承受我的审判。
”
他迷迷糊糊地重复她?的话,越说眼神越清明:“我要清醒地承受你的审判……”
卿鸢看他清醒过来?,鼓励地抚过他被痛出来?的生理眼泪润湿的脸颊,轻声哄诱:“让我看看你更?罪恶的样子,所有的,不许再抵抗。
”
哨兵不再说话,只按照她?的话做。
菱形镜片又掉下来?一些。
他的头顶,他的脚下,他的四周,一共八个?镜面,齐齐对着他。
镜面里的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镜面外的他,他们的手放在衣领处的扣子上。
用他最熟悉不过的眼睛审判他自己?。
只要他再不对她?坦诚最行,他们就会在她?面前?暴露出他最银当,也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