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为川的语调没有质问或谴责的意思,和平时无异,但岑樾仍觉得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没有畏惧,迎着水流,直视男人湖水般黑沉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是会生气,还是会觉得有意思,愿意和我一起享受。
”
“我和朋友打赌,赌你不会生气。
”
“你不记得了?我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岑樾眨了下眼,微微仰起脸,“觉得你不像死板的理工男,不会抗拒做一些出格的事。
”
水柱升起,下落,相互交汇,形成一幕由喷泉组成的曲谱。
音乐声很小,是岑樾特意嘱咐齐蔚的,因为不想被其他人发现。
“我记得。
”周为川沉声道。
他记得每一次,在日落的湖边,在拥堵的高架。
他知道岑樾爱玩,不按常理出牌,只是没想到岑樾比想象中还要敢玩,太嚣张了。
换他拉住岑樾的小臂,将他往后带,这样两人就站在两个出水口中间,只会淋到溅落的水。
“但是岑樾,”水珠划过鼻梁,他的喉结沉了一下,眼底含着浓重的不悦,继续道,“我一直没说过,我非常反感别人对我下定义。
”
他松开手,但没有离开岑樾,而是往上,握住了他的后颈。
是握。
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将那处整个覆住,引发一连串的电流,沿着嵴柱往下蔓延。
岑樾顿时浑身打颤,那一瞬间,他自己都无法分辨体内被激起的讯号,究竟是兴奋还是害怕。
周为川手劲很大,不是无意识的发力,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他没有想过收敛,掐住眼前这个人的要害,就是要看他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紧缚在后颈的手掌很热,和冷的水有着强烈温差,时间仿佛按下了慢速键,岑樾感到骨头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每一寸都清晰。
他始终仰着脸,引颈就戮般地配合,鼻梁上那颗不易被发现的小痣在此刻失去一切遮挡,仿佛被红笔尖着重点了出来,艳色异常。
他看着周为川的眼镜片被溅上越来越多的水珠,直到完全遮住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