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可怜的稀薄的自尊心而撒的拙劣谎言,会被尽数拆穿。
车内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读秒声,那是她临近的死期。
车子停了。
少薇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保安岗亭。
原来陈宁霄不知为何没把车开到进车闸那儿,而是在路口停下,问:“你自己走进去?”
司徒薇抗议:“你就差这一会儿?”
“差。
”
“你”
少薇没给同桌再抗议下去的机会,迅速拉开车门蹿下车,拥书包在怀,微微鞠了一躬。
细软顺长的黑发从肩膀两侧滑落,掩住她滚烫的耳廓:“谢谢。
”
停顿,与他共谋,叫他旁姓:“司徒哥哥。
”
第4章第4章那些同学故意诋毁她?
跑车的最后一程,是在一栋气派的花园洋楼前。
佣人来迎,看见陈宁霄便有些惊疑不定,客气一番,说:“太太这会儿正准备上节目呢。
”
陈宁霄勾了勾唇,疏离中教养良好:“这就走。
”
佣人反而不好意思,说:“我给您倒杯水。
”
端水出来,见她家小姐眼泪汪汪。
“你出国一年好不容易回来……”
陈宁霄失笑一声:“坐个飞机的事,别说得跟九死一生一样。
”
司徒薇按着他在沙发坐下:“呸呸呸,反正你不准走。
”
“行。
”陈宁霄勾勾手指:“顺便帮你看看月考试卷。
”
司徒薇:“……”
小姑娘赖皮脸,把订正过的月考卷往他怀里一塞就跑去洗澡了。
陈宁霄搭膝坐着,一页页翻着她的卷子。
到了时间,佣人也没问他意见,按这家庭一直来的习惯打开了音响。
调频固定,播音腔女声清晰地传了出来,令陈宁霄的动作一顿。
今天读的是黑塞童话,遣词造句比王尔德的复杂一些,但她还是读得那么优雅、温柔、不疾不徐,一切的细节处理都无愧于曾经的省台台柱身份。
司徒薇擦着头发出来,只听到徐徐女声流淌,而试卷倒扣在茶几上,本该阅卷的人已不知所踪。
目光找了一圈才发现陈宁霄在阳台上抽烟。
鸦青的夜空铺填在高透玻璃门上,他侧身而立的剪影是比夜更浓的黑,只有指尖烟头闪烁红星。
司徒薇将音响关了,埋怨地瞪了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