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曲天歌没说完,只说:“对吧?你就放宽心吧。
”
几万块钱……少薇倒吸一口气
春鈤
。
她和陶巾所有账户加起来都没超过一万块。
所以,她和外婆赖以维持生活的钱,还补不了有钱人的一道车漆。
天堑鸿海,她当不了精卫。
让曲天歌帮忙转达歉意和感谢后,少薇挂了电话,怔了会儿神,抽出数学试卷。
到了下午,她给陶巾做好晚饭并保温,之后背上书包去学校。
十二中的走读生只上两节晚自习,九点钟下课后,别的学生还给自己开小灶补个习,但少薇得一刻不停地往酒吧那儿赶。
陈瑞东起先不愿收她,就是怕高中生惹麻烦,但少薇把什么实话都跟他说了:瞎眼的外婆,音讯全无的父母,办不下来的低保,城中村一月数百的房租。
她讲这些时没什么自怨自艾的成份,一五一十口条很顺,末了,坚定地看着陈瑞东:“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不会允许自己惹麻烦丢了工作,我会比别人做得更好。
”
陈瑞东活了三十几年,头一次被个小丫头给震了。
把人招进来后也不是没后悔过,毕竟小姑娘刚成年,打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别说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了,面对客人的调侃,能不脸红就不错了。
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长得不错,那份单纯和懵懂从眼底里透出来,有一股招人保护的劲儿。
但招了人,有的聪明女孩懂得顺势利用,少薇别说这了,连怎么化解都不会,场面一度弄得很难看。
没别的办法,陈瑞东只能把她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
周日晚上的酒吧很热闹,上客很快。
曲天歌又来了,带着昨晚未消的宿醉,穿一件植物染的紧身吊带裙,头发刚刚染了小美人鱼的红,显得张扬俏皮。
跟她一起来的有一大群朋友,攒动的人头中,唯有陈宁霄的面孔有意义。
他似乎钟爱黑色,今天也是从头到脚的黑,肩膀被另一个男生搭着,因为高,不得不微微躬了些身,一副侧耳听着的模样,但姿态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