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一挑眉,按着袖子里藏的牌,似笑非笑地问:“不是说今晚压上你的铺面陪到底吗,不打了?”
程昱低头捋着袖口摇摇头:“不打了,你手太厉害。
”
“钱找回来有什么用,不是还得输。
”蒋危撂下牌,划拉着赢来的筹码,“下回这点小事,就别给民警同志增加工作量了,你说人家辛苦一趟,你转头就给一把输光了,白折腾人。
”
程昱目光闪了闪,微微笑着道:“民警同志没摊上好福气,是我傍家儿我就给他房子车子伺候好了,天天吃喝玩儿就行,还用出去上班?”
这句话可是结结实实踩到了蒋危的痛处,让庄玠被自己养起来,每天就待家里等他回家,他倒是很乐意,可人家肯吗?
两人隔着香烟雾眼神较劲儿,谁也不说话。
梁远一下子反应过来,嚎叫道:“二少,你不厚道,跟自己人玩还耍老千,我告你们政委去。
”
“告去,我们院政委姓庄,别找错了啊。
”蒋危笑得更欢了,心想政委就在我家床上躺着呢,每天跟我亲亲抱抱,你赶紧告诉他三里屯有人开赌场,让他给程总送一副银手镯。
他话里话外威胁的意味太明显,程昱脸上快挂不住了。
这回连梁远都看出了不对,几个人从小一处长大,蒋危挂着他爷爷的上将肩章,指挥手下那帮小弟四处耀武扬威的时候,程昱就充当他的参谋长,跟在后面出谋划策,两人是总参大院出了名的铁哥们儿,竟然能在牌桌上杀得你死我活。
他呆愣着结结巴巴问出一句:“这……今儿这是怎么了?”
陆则洲慢吞吞地朝蒋危瞟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情场失意呗。
”
“什么人敢让他失意啊……”梁远干笑两声,“这个失意了就找下一个呗,还能吊死在一棵树上,程总,这事你熟悉门路。
”
程昱总算抬起头来,精明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玩也玩够了,喝两杯吧。
”
他拨通内线,叫人送两瓶酒上来。
送酒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穿一条到大腿根的真丝吊带裙,外头裹着貂,修饰出细长莹白的颈线,锁骨上缀一枚梵克雅宝的四叶草,这打扮明显是下了功夫的,走在外头高贵优雅,下到舞池里脱了外套就是万千风情。
那姑娘上来倒酒,梁远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她,琢磨着说:“我怎么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