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昨夜被抄家了,一家人都下了大狱……”
沈姝云站在门槛里,心?情随着她的叙述一起坠下去。
“带兵抄家的人是景延,我都已经跪下求他了,他一点旧情都不念。
”拂雪抽泣起来,“我知道叔父有?错,他不该暗中筹划谋杀景延,可他只?是起了念头,刚派出人去,景延就带兵到了。
”
她哭着跪在台阶上,“姑娘,我知道叔父必死无?疑,可我婶娘和一家老小是无?辜的,求求您,景延从来最听您的话,求您你?去跟他说一句,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命……求您了……我真的走?头无?路了。
”
景延连皇帝太后的话都不听,更不用说他名义上那个远在朔州的主子,放眼整个京城,唯一还能劝得动?他的,只?有?沈姝云一个。
邱山半跪在她身边,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沉默不语。
沈姝云看两个熟知的朋友跪在自己面前,心?如刀割她蓦然想起前世?,拂雪拼了命也?要去刺杀平昌王,点起那把大火……
这件事?,如果她不管,不仅拂雪的亲戚一家要死绝,连拂雪自己也?会死在景延剑下。
“你?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我去同他说。
”沈姝云迅速做出判断,推后离京的计划,孤身一人前往景府。
站在府门外,她长舒一口气。
是她自己结下的因果,该由她去解开。
踏进府门,如入无?人之境,刚穿过前院,秋池就从廊下找了过来,紧张的劝说她,“姑娘,将军他昨夜一夜未归,刚刚才回来,这会儿?正在屋里睡呢,姑娘千万不要去寻他。
”
秋池口中不敢说的,少?年?发起狠来的模样,她已亲眼见识过,没什么可怕的了。
“秋池,他现在睡在哪?”
“……翠竹堂。
”
她咬了下牙,努力镇定?下来,“你?在竹林外候着吧,我不喊你?,就不用进来。
”
“是。
”
沈姝云走?进竹林中,听着自由的鸟鸣和从不停歇的风声,内心?稍许平静了些。
她走?进庭院,来到卧房门外,试探着轻轻推门,里面果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