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其实她有想过的。
如果说沈宗庭是孤峭陡峻的山仞,那严正淮就是温暖平和的山坡。
以前她喜欢攀登山仞,一遍又一遍,哪怕摔到头破血流,也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和决心。
但是现在呢?
爱极了沈宗庭的,当是20岁的孟佳期,而不是现在的她。
从23岁,她离开港城时起,就已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
23岁那年的末尾,她在港城国际机场的航站楼,玻璃落地窗前,看夕阳将落未落,如血如泣。
那时她觉得夕阳很好看,只是近黄昏。
每灿烂燃烧的一秒,就离消逝越近一秒。
正如她对沈宗庭的爱。
她对他的爱,从发生的最初就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巅峰。
似乎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来形容那巅峰,是“crush”、是怦然心动,是一往而深,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是想要将他收割和占有的强烈欲望,想要和他未来产生连结的期许。
那时她爱得太浓烈,以至于后来,每分每秒都是在走下坡路。
现在她已经26岁,不再是20岁那个一腔勇气的小姑娘,不再是安徒生笔下,会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舞蹈家姑娘的独腿锡兵。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
严正淮每天都有发信息给她。
他在北城的创业已经获得C轮融资,走上正轨,他笑着打趣,说他的公司还缺一位夫人,一位老板娘。
空闲时,他约她一起Citywalk,一起去滑雪,一起下附近好吃的馆子。
其实来北城这几年,她一直忙于工作室事业起步,从未好好探索过周边,是严正淮领着她,一点点重新认识、融入北城。
她的活动范围,也从工作室扩展到国贸周边,回家越来越晚。
与此同时,她租住的胡同巷口,多了一辆黑色双R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