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车，快！”
直到坐上马，赵宁铎才骤然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迟清鸢，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赵宁铎深吸口气，率先撩开车帘下了车。
迟清鸢隐约听到马蹄踩地的声音，她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赵宁铎心里忐忑，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开口：“清鸢。
”
车帘被撩开，迟清鸢躬身从里走出，等她抬头的一瞬，却彻底愣在了那里。
辽阔的天上，层层白云，层层白云下，漫山遍野，全是一匹匹自在踢踏的小矮马。
赵宁铎用手抵唇，发出一声呼哨，马鬃瞬间在半空纷扬，全都朝她聚拢过来。
这一瞬，迟清鸢眼眶骤红。
“奔霄……”
第39章
赵宁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眼中涌动的泪意。
想起他逼着她不得杀掉奔霄的那一天，喉间好似也被什么哽住一样，心脏一阵抽痛。
迟清鸢盯着那些奔到围栏边的小矮马，他们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鼻尖发出一阵阵呼哧呼哧的声音。
可她看着，一种惋惜之感油然而生。
不是，再像也不是了。
迟清鸢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沙哑：“楚王爷，您给我看这些，是为了什么？”
赵宁铎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开口：“清鸢，我只是想你开心。
”
这样的回答，得到的却是迟清鸢的一声轻笑。
“楚王爷，你用两年时间找了这么多残缺的马儿，可想过，只要我看到便会想起奔霄，奔霄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我以为你该知道一件事……”
她缓缓看向赵宁铎，眼里有他，却又好像没有他：“他们都不是我的奔霄，奔霄早就死在两年多前那个冬季，再也回不来了。
”
“一如你我的曾经，在我兄姊死在战场上，便如同逝去的奔霄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
赵宁铎心脏猛地一缩，他上前想拉住迟清鸢的手，神色慌张的像个丢失最重要东西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清鸢，我中了情蛊，做那些事并非我本心，你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