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少年忙不迭摆手,小声道,“我是怕有人给我送走。
算了,回不去就好。
”
见这独来独往的少年终于肯说几句话,众人顿觉新奇,一时间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兄弟,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怎么称呼啊?”
“小兄弟,别老是闷着嘛,咱们一起行军的,总该互相认识认识。
”
气氛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暗藏审视,少年脊背绷直,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垂首道:“……姓方。
”
“方?”有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京城倒是有大户人家姓方的,不知是哪一家?”
少年眼睫微垂:“普普通通的方。
”
“哦……那你家里也是习武的?以前在哪支军营练过?可听过哪位将军的名号?”
火光映照下,少年垂着眼,回答的字数始终不多,避重就轻。
凡是涉及军中过往的事,皆轻描淡写地带过,甚至连基本的操练章程也答得支离破碎。
四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逐渐有人察觉出不对劲,眉头皱起,原本玩笑般的探问瞬间凝滞。
一个入伍行军的人,连操练的章程都不清楚?
人群中,有人目光微沉,递了个眼色。
一个兵士立刻心领神会,悄然退后几步,绕出人群,疾步朝营地中央的军帐奔去。
将领军帐内,案几上长刀横陈。
楚懿斜倚在案前,侧颜沉静冷峻,黑色披风半搭在身后,指腹缓缓拂过刃身,将刀面上未曾擦净的血痕一点点拭去。
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紧接着兵士掀帘而入,单膝跪地,拱手抱拳:“小将军,军中可能混进了奸细!”
楚懿擦拭长刀的动作微顿,目光略有冷凝,抬眸望去,一字一顿道:“奸细?”
兵士屏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禀报道:“是个身形较为矮小的少年。
一路行军独来独往,凡是问到军中事宜,皆是一问三不知,身份实在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