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知不知道在中文的语境中爱人有多大的分量?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个词?”
梁颀没有回答,在这种沉默中游闻知道了答案,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沙哑:“我这次回美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话说完,游闻便抿了抿唇。
他知道一个好导演对演员的可遇不可求,之前也考虑过既然梁颀执意要回来发展,他也可以舍弃掉美国的事业跟着回来。
在说出这句近乎赌气的话之后,游闻天真地想,或许有没有一丁点梁颀挽留他的可能。
梁颀没有任何挽留地说:“那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甚至省去了以后常联系这样客套的话。
游闻飞快地离开了这里,只需要一个扭头他就可以看见站在墙后的蒋济维。
可惜游闻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蒋济维甚至可以看见他眼角处闪闪发亮的泪光。
紧接着梁颀也走过来,蒋济维奋力往墙面缩了缩,采取精神胜利法许愿梁颀看不见自己。
方法凑效,梁颀在即将走出来的时候停住,蒋济维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梁颀语气中带着笑意问:“你怎么每次碰到游闻都鬼鬼祟祟的?”
蒋济维很不服气地从墙后走过来:“你怎么发现我在的?”
梁颀笑着拉过他的手说:“如果你踢墙的动静再小一些的话,有这么生气啊?”
蒋济维不自在地把视线瞥向别处:“刚听到的时候有点,后来想想其实他也没什么错。
”
梁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我们回家。
”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爸爸生气时特别吓人。
”蒋济维终于肯回头,上下好好打量了两眼梁颀后又说,“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刚刚又在抽烟。
”
梁颀很自然地回答:“不是约定好一起戒烟吗?”
门卫在这个小区干了二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蒋济维长大,见到他便笑眯眯地说:“小维,好久没有回家了吧,感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
刚好前不久梁先生的车也刚刚开进去。
”
从别人的话里听见梁舸的身影都会让蒋济维有些紧张,潦草地打了个招呼后便深吸一口气。
一扭头梁颀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看到他这样蒋济维就有些生气:“死到临头你怎么还是这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就算这样说梁颀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动:“你到时候可要保护我啊。
”
这句话让蒋济维很受用,嘴角翘了翘,又觉得必须让梁颀领会到事情的严重性,飞快地把嘴角放下来。
到了家蒋文柏果然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动静也没有反应。
常远偷偷朝他们眨了眨眼睛,然后语气严厉地说:“总算知道回来了,要不是有媒体报道,是不是我们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