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封薄的
杨如晤拆开,一张信纸落在书桌上,上面仅一行字。
我给你寄了信,这不能算我不告而别。
往日冗余繁琐的信件里,宣赢经常像一个大人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自己近日所发生的一切,而这封简短到与众不同的信,算是从他离开之后头一回不再用理智的口吻,仿佛这一秒,宣赢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既倔强又可怜巴巴地暗示着心里的委屈。
杨如晤捏着信封一寸寸收紧,想起最后与宣赢联络的那通电话,那个人面对他的分手言辞,竟然能笃定地说出“你舍不得。
”
初听到这句话时杨如晤无端地想要发笑,那么久的朝夕相处同床同枕没浪费,宣赢说的很对,他的确舍不得。
恍然间杨如晤觉得确实太惯宣赢了,让他敢不告而别,事到如今,还敢如此信誓旦旦。
手里的这封信表明了什么,杨如晤自然也知晓,宣赢无非像要回信,想要看到安慰或者同样思念的言辞。
桌面上的打火机边角处反射着锃亮的光芒,杨如晤扣开打火机,甩开信纸,沉稳地将它点燃。
火苗在镜框边缘缓缓跳跃,杨如晤冷漠地看着指尖的火光由亮转暗,燃到尽头时,他抽出一支烟,凑近,点燃。
几分温柔几分狠厉:“还是欠调教。
”
烟灰与纸屑的灰烬散落在地上,杨如晤将烟蒂戳进烟灰缸里,静过许久,随手从桌下拎出了一只白色的盒子。
他依然盯着烟灰缸边缘,眼神都没往那盒子上分去一丝,狠狠拍了几下,将那封厚厚的信扔了进去。
远郊的宣赢一夜未眠,坐在二楼露台清心打坐,他已渐渐学会了顺其自然,睡不着或者心有焦虑时就会净心平息自己。
天微微亮,山林中清风拂动,宣赢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待起身时,听见了背后的卧室里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宣赢摇摇头,只觉不可能,然而等他拿起手机时,瞬间都忘记了呼吸。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