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恍如隔世,一进店熟悉的珠宝气息扑面而来。
得益于童敬舟的敬业,也亏得齐怀湘上手很快,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店里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与一众员工寒暄一番,宣赢本欲找齐怀湘上楼了解下最近的工作,哪料齐怀湘嘿嘿一乐,告诉他没时间。
不等宣赢问,齐怀湘利利索索全都倒了出来,听完以后宣赢大致总结,齐怀湘出师了,也算自学成才,已有赶超他的趋势,下午早就有客户预约见面了。
这是好事,宣赢不能耽误,摆摆手让他走了。
二楼格局丝毫未变,两张宽大的工作台干净齐整,齐怀湘对待这里非常上心,连许多细小的工具都是按宣赢习惯的位置来摆放。
宣赢在二楼待了很久,看各种待修复的物品,也看他豪掷千金买回来的打眼货,发现他曾以为会消失的东西其实仍然存在。
压力还有在压力之下的畅快,以前他的精神总是时而高涨时而低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坐在工作台后,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循环着复原手里的微缩世界。
一笔笔填补,一张张抹平,颤抖的气息就在逐渐复原的作品里平息下来。
身体里的极端敏感明显已经减弱了很多,宣赢偶尔会担忧,失去激情或者高敏感后,他的精力是否也会大打折扣。
还好,那份热忱还在,它变得更加坚定,或者如同细水长流,虽不再怦然乍起、灵光四射,但总归是源源不断的平稳着。
下楼时又是一阵喧哗,宋新婷带头笑眯眯地跟他说谢谢老板,宣赢诧异地嗯一声,童敬舟走过来,跟他挤眉弄眼,又不乏阴阳怪气:“谢谢老板请我们喝奶茶。
”
童敬舟与生俱来的圆滑宣赢望尘莫及,摸摸鼻子,特文雅地给大家回了一个不客气,扭头悄声对童敬舟说,回头给你涨工资。
童敬舟嗤一声,大言不惭道:“你不知道吧,是我给你发工资,没了我天星迟早倒闭。
”
宣赢冲他拱拳,表示感激涕零。
傍晚时分,宣赢由衷地感激金海街的地理优势,纵合律所离天星步行可达,想想这一天下来,也不知道杨大律师在做什么。
早上被人赶下车的那份别扭在这一天的活动里早就消失殆尽了,宣赢想着要不要去律所试着再去碰一鼻子灰,或者被不咸不淡地呲哒几句,哄人这个事,总得一个不低头,一个上赶着哄才行,宣赢自问愧对杨如晤,上赶着的那个人必须是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