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道别,带着人骑马走了。
林晏也有一堆的事要忙,不能在这里久待。
他微笑着看沈韶光,沈韶光也眯起笑眼看他,有的人啊,就是只看着,心里也觉得高兴,当然若是能做些别的就更高兴了。
林晏温声道:“我走了,你自己当心些。
莫要嫌带着人出门麻烦,有些恶徒的心你是猜不透的,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在开始谋划这件事时,林晏到底又把周奎等几个功夫不错的侍从塞给了沈韶光。
沈韶光很乖地点头,又凑近一步,眯眼轻声笑道:“晏郎说句好听的话吧?”
林晏又想起围猎跑掉的那只狐来,那狐看着小鸟小兽入了自己埋伏时,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吧?
林晏却甘愿当那小鸟小兽,他沉吟了片刻,微舔一下嘴唇,轻声道:“我的阿荠是天底下顶好的小娘子。
”
沈韶光这回笑得像刚吃了鸡肉大餐的狐狸了。
诱捕李四郎
虽然前方已经与赵王的军队开战了,但长安城里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柳树绿了,草青了,各种鸟雀叽叽喳喳,又是一年春来到。
贵人们办起赏春的宴会,笙箫管弦,美人歌舞;平民们挖野菜拌了肉馅儿包时鲜馄饨,吃春盘咬春;新科进士们春风得意,走马长安;街上穿着轻薄春衫的小娘子明眸一转,对面的年轻郎君眼睛都直了……
这还没到上巳节呢,上巳节更热闹。
禁军对此也无可奈何,世情如此,风俗如此。
事实上,禁军、武侯、坊丁们也有些疲沓了,许那人犯早跑了呢?
升平坊的一所民宅里,几个侍从挡住院门,叉手求肯:“四郎,你还是少出去吧。
如今外面虽盘查得不严了,但那街衢路口上还贴着你的画影图形呢。
”
李棫指指自己的脸,“我这样儿,还能看得出来?”
侍从们看着面前暗黄脸、八字眉、一把胡子的病书生,为难地互视一眼,四郎一向珍视自己的容貌,如今“自污”若此,也实在难为他,但……
其中为首的一个道:“四郎,任校尉打探消息快回来了,你等等他再出去吧?”
李棫越发不悦起来,“他任奉也配让我等?”
任奉埋伏长安多年,口齿颇有些油滑,但李棫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他是乔亥的人。
他那样油嘴滑舌地敷衍,比乔亥那老顽固更招人厌烦。
谋刺皇帝之前,乔亥摆出一副忠臣的样子,以郑重的顿首礼请罪,七情上面地求李棫避一避,说什么四郎身份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