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伏下身,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方羽心本能地一震,想闪躲。
可下一刻,她听见他极轻、极低的一声哽咽。
她怔住了。
整个人仿佛被这一声压住。
顾洺宁的手抱住她,微微发抖,像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终于崩塌。
他脸埋在她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几乎没了声音,只剩下止不住的颤。
方羽心僵在原地,缓缓抬手,却最终没有推开他。
她只是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
那种从孤独、痛苦、怀疑和爱恨中崩塌的哭,不是为了求怜悯,而是……
是终于失去了全部伪装后,一个被害者的崩溃。
地牢之上,雪地狂风呼啸,远山如墨。
而在那一处孤峰峭壁前,两道人影骤然交锋。
衣袍翻卷之间,剑气如虹,焚火卷天。
血衣姥姥身形明明稚小,却一掌逼得墨九连退数步,脚下白雪寸寸塌陷。
她周身内力狂涌,掌下不止一种功法,或凌厉、或诡谲、或森寒,分明是各大门派功法交错齐出,令人目眩神迷。
墨九拧眉,焚天诀自臂间激荡而出,空气震出一圈圈气波,霎时将四周雪层尽数融化。
血衣姥姥忽地一笑,音调幼嫩却冷得刺骨,“果然不愧是焚天谷的火种啊……这一身功法,看着就让人心痒。
”
她眯起眼睛,目光森森地盯着他,“你夫人那蛊……是谁解的?”
墨九眼神冷如寒锋,未答。
“是圣女?”她忽然语气一变,阴恻恻地逼问,“圣女在你这边吗?她没死?她是不是一直躲在你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