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眸子轻轻动了动。
不多时，他就端着一碗白瓷碗回来了，汤热气腾腾，里头泛着豆腐和姜丝的香气，鱼肉细嫩，一点腥气也无。
“来，尝尝。
”他半蹲在她面前，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凉了，才递到她唇边。
她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喝，你真的越来越像个……贤夫良父。
”
他低头看着她唇边沾的汤水，笑意浮上眼角，“再说一次？”
“贤夫良”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俯身堵住了嘴。
轻轻一个吻，像把她唇上的汤都尝了一遍。
那一吻温热柔软，带着她唇边的香，也带着一点鱼汤的微甜。
他唇边微热，低声说，“这回味……比汤还甜。
”
她有些不依地打了他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能借口亲我？”
“你嘴上沾着汤汁。
”他理直气壮地回，“我帮你擦干净。
”
“你自己说的，以后要是我亲你，也是帮你擦干净。
”
“好啊。
”他低头贴着她的鼻尖，嗓音低哑温热，“你什么时候想试试，我都欢迎。
”
方羽心一脸羞色。
墨九轻笑着，“锅里还没收火，我去拿点胡椒，乖乖坐着别动。
”
“快去快回。
”
他点头，轻抚她发顶，转身离开。
湖边再次只剩她一人。
她靠着木椅，阳光暖洋洋照着，她的睫毛轻颤，仿佛都被这日常的安稳熨得服服帖帖。
阳光和煦，湖面有风，她坐在那儿抱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唇角带笑，整个人都被这安宁填得柔软。
她一时有些恍惚若日子能一直这样多好，有他，有热汤，有阳光，有这一地雪色做风景。
忽然，一缕奇怪的甜香顺风而至，细微而诡异，仿佛有什么灌了蜜糖的腥气，一下钻入鼻端。
她本能地皱眉，抬头望去。
就在那一瞬间，林影微动，一道小小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雪地边缘。
那是一个赤足的孩子，披着红衣，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小小的脸蛋上，却挂着一个过分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