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也没在意,只是手指随意一拨,布包散开,露出里头一支木簪。
她一怔。
簪子用的是桃木,纹理细润,是一支未开尽的梅花。
末端,有极小的羽心两字。
她心口微跳。
再细看那刀痕,不是市面上寻常的簪样,也不是工匠惯用的手法。
那些细碎的痕迹,却格外用心,每一笔都像是反复雕琢过。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一瞬,像是有什么轻轻点在心头,她轻手轻脚地拿起那支簪子,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
墨九正在院内看新到的信鸽送来的信。
她走到他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将那支簪子举到他面前。
簪身比例极稳,末端雕着一朵半开的梅花,花瓣纹理细腻,几乎一刀一瓣皆有起伏转折,连花蕊都打磨得极细。
墨九动作一顿,眼神闪过极快的一抹慌乱,“你怎么拿出……”
“你做的?”
他沉默了一下,别开脸,“手痒,随便刻的。
”
她忍不住问他,“你以前学过?”
墨九声音淡淡的,“看过别人做一次。
”
“……你只看一次就能刻成这样?”
“记性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她知道,那不是“记性”那么简单,是天赋。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原来的木簪取下,将他做的那支插入发间。
“好不好看?”她扬起下巴问他。
墨九看她一眼,沉默半刻,低声道,“很好看。
”
她忽然靠近,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你别吃阿沐的醋。
”
墨九动作一顿,嗓音发紧,“我没吃。
”
她轻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的手却落在她腰后,迟疑着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