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姥姥带着顾洺宁一连逃遁数十里,终于在一处荒废古刹外停下。
她小小的身子落地时,脚尖一转,便已将一道看不见的血光阵悄然布好,遮断外界气机探查。
她缓缓转头,一双圆圆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忽然“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糖块一把捏碎。
“找她。
”
“你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不是你亲手下了情蛊,却还能放她跑了吗?”
“现在机会来了。
”她笑得无比天真,“她身上有你的蛊,有你的血,有你的心。
”
她一步一步逼近,声音软糯,像是哄骗,又像是拧断人脖子的甜言蜜语。
“你不是喜欢她吗?”
“那你倒是把她找出来啊,找出来才能杀了你的仇人,墨九。
”
顾洺宁垂眸不语。
“我不知为何,情蛊从那天就开始感受不到了。
”他低声道。
血衣姥姥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带你逃出来,是为了听你废话?”
“用你的命,去逼蛊也行。
”
她说着,指尖一点,顾洺宁袖中的蛊笛猛然发烫。
他脸色微变,强行稳住气息,指尖缓缓划破,逼出一滴心头血,滴在那枚乌木蛊笛之上。
笛音未响,天地间却似有一缕极细的红线,从虚空深处牵出,拽着顾洺宁的心脉,缓缓延向遥远的南方。
他眼神一动,像是终于捕捉到了什么,唇微微张合,低声喃喃,
“……南方。
”
血衣姥姥的身形在夜风中一顿,细小如孩童的手缓缓握紧,眼神忽明忽暗。
“说清楚。
”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只落在骨头上的蚂蚁,却藏着令人头皮发紧的寒意。
顾洺宁微抬起头,眉心轻蹙,神情显得凝重,“我本能应当感应到她的位置……但现在,蛊被压制了。
”
“有什么力量压住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