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圣,一个血,一个祭。
”她声音微哑,像是反复在心里推敲过的句子,此刻才说出口。
“祭是你,送入阵中献祭的人。
”
他眉梢轻动,却未打断她。
“血,应该是血衣教,可以是血衣姥姥,也可以是其他吸功之人。
”
“但……圣是谁?”
她低声呢喃,目光落在他胸前却没聚焦,像是透过他在看更远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阿沐的存在。
阿沐的母亲,圣女也没消息,或许已经死了,那么那一个圣,还在阵中……是空着的吗?”
她看向他,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迟疑与不安,“一个三角,三个点,不能缺。
若血与祭都已有人选,那这个圣,是谁来补?”
她声音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这一点?”
他眉目微沉,嗓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挤出,“若圣女已死,他们又不知阿沐存在,那就意味着,他们早已另寻了一个圣。
”
方羽心怔在原地,胸腔里像有某种力量在缓慢膨胀,隐隐约约,她感觉那答案近在咫尺,却始终浮不出水面。
“……我记得,”她轻声道,眉间蹙起一丝困惑,“阿沐回忆自己梦的时候说过,那些人说,圣女还有一个孩子。
”
墨九微一侧头,眼神倏然一沉。
“圣女的……另一个孩子?”
她点头,声音发紧,仿佛越说越寒,“若阿沐是其中之一……那另一个呢?我们从没想过,阿沐不是独生。
”
他沉声问道,“你怀疑谁?”
她怔了怔,嘴唇微张,却没立刻说话。
心头有什么悄然浮出,她却一时说不出口。
只觉寒意一点点从脊背蔓延,连指尖都微微发凉。
方羽心听着他的话,心跳却一下一下,似是要撞破胸腔。
她忽然像是被某个念头猛然击中,怔在原地,半晌才喃喃出声,“我忽然记起一件事……”
她转向他,眼神里夹杂着难以置信与一种逐渐浮现的震惊,“当时阿沐告诉我,她偷偷跑去找顾洺宁。
”
墨九微动眉心,没出声,静等她说下去。
“她能进得去,因为,顾洺宁告诉她,自己能用虫子迷晕守卫三分钟。
”
她的声音愈发轻了,像在回忆当时阿沐那带着骄傲和甜味的语调。
她慢慢抬起眼,看向他,目光变得凌厉,“你记得你的守卫用的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