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迷惑地皱起了眉。
但马腾的眉毛马上就舒展开了。
“将军,有天大的功劳就在将军面前,”贾诩笑道,“将军想不想要?”
这也是个很平常,又很不平常的日子。
正像贾诩所说,今天之前的西凉兵是什么样呢?
与那些小军阀家的豪奴没什么两样。
他们骄横散漫,跋扈得盛气凌人。
朝廷派来的是官,是出身世家的大汉官员,有印绶,有文书,官员们风度儒雅,博文广记尤其是与关中士庶比起来,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档范儿”。
但在西凉兵看来,朝廷派来的只是一群狗罢了。
这些官员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这个已经稀烂的今日,还是正在打得稀烂的昨日,亦或者尚未稀烂的,更早些的岁月里,朝廷派过来的这些官吏,有什么用呢?
他们一个个摆着盛气凌人的架子,指挥着西凉人去前线上堵住羌胡的攻击先是西凉人的父,而后是兄,再然后是西凉人自己,一个个,一代代,将尸骨抛洒在荒芜的凉州大地上。
等战报送到雒阳时,换来天子与公卿轻飘飘的一瞥。
有功也许会赏一点财物,但不会赏官职;
有过可是要结结实实地罚,罚过之后还要换人来接替官位。
西凉人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冷了,冷在朝廷看他们如看一条条土狗的目光之中。
他们看不起朝廷,尤其看不起朝廷派过来的那些小官吏其中竟然还有妇人!
朝廷宁可用妇人,也不用西凉人管理自己的土地!
他们愤愤不平地注视着这一切,却迟迟不曾亮出獠牙。
他们也是人,也会估量朝廷与自己的力量对比,而今大势在朝廷,会被定性为“反叛”的行径,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也只敢用鱼肉乡里,用一些并不越界的方式来表达不满,顺便放纵一下自己。
但今日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