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家三郎泯然众人,与陆白站在一起时,更有些蒹葭玉树之感。
但陈衷自然也有他的好处,比如说他初时屡屡劝她,放那几人一马,现在兵临城下,他却是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
他甚至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用来后悔、犹豫、责备,也没有劝说她逃走,将这个烂摊子留给陆廉来收拾。
如果是陆悬鱼在这,她会夸奖陈衷非常具有五好男友气质,哪怕是这个兵临城下的情况,她也一定能抽出空夸他一句。
陆白就没有,她盯着他的时候,脑子里飞速转过许多个念头。
“况且钟繇节制关中时,他们尚不能齐心合力,彼此多有龃龉。
”
陈衷轻轻地点一点头。
那一面面旌旗是渐渐在长戟长戈的丛林中显现出来了,上书谁的姓氏,谁的官职那官职必定也是之前装模作样表过朝廷的,他们一派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对着禁闭的长安城门,谁也没有骑马冲过来。
这样高厚的城墙,纵然十多年不曾修缮过,依旧残留了大汉昔日的威仪与荣光,怎么可能随便被马蹄踏过去呢?
“遣使出城,”她说。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城外火把连着火把,像是漫天的星斗落在了地上,一丛丛的迸发着火星,看着让人心里害怕。
可没有人攻过来。
这些兵马是傍晚才陆续到齐的,离攻城还有一段时间,这不稀奇。
但他士兵们在城墙上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他们砍伐树木,搬运冲车的迹象,这是略有点奇怪的。
“也许他们只想围城,不想伤到女郎。
”城中又有这样的传言,“毕竟她是陆廉之妹呢!”
这样的声音钻进巡城的陆白耳中时,陆白身边的女吏就很尴尬地看她。
就好像陆白无论做什么事,都盖不过“陆廉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