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挽秋还是收敛了力道。
或许…或许是他已经太久……
没见到那个人了……心魔已成，所以即使再怨再恨，他也无法做到去杀死一个性格有几分像他的人。
万一…是他呢……
殷常疏被踩得心满意足，目的达到了，至少屁股不会遭殃了，不过被踩一脚而已，他乐意得很，表面却依旧楚楚可怜……
“殿下…我……”说着，殷常疏喉头一股血腥味涌来，他徒地咳嗽几声，咳出几口血来。
纵然卓挽秋收敛了力道，但这对殷常疏这般弱的身子已是重创了。
卓挽秋眉头紧锁，移开了脚，却见殷常疏已经昏死了过去，苍白的脸，肩上的咬痕都显得这个人极为可怜。
他本想任他自生自灭，可心弦却不知何时被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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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挽秋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他自己已经因为这个人失控，身体受到重创，没将他千刀万剐已是仁慈。
但这个人在屡次受创后性命垂危，甚至变成了原型，若不救他，便会如他的愿，不多时就消散个干净。
他想，殷常疏当初也是这般死在邵千顷面前的吧。
……难怪啊，邵千顷会疯到殉情。
卓挽秋失力，瘫坐在小狐狸身旁，他自己也不好受，被两股力量疯狂撕扯着神魂，鲜血自口中不断溢出，已是自顾不暇，又何来的力气去救一个低贱炉鼎？
以他当下半死不活身体亏损的状态，强行施救，只会对自我产生更加无法修补的损伤，少说也得折损千年修为。
不值啊……
几分像你又如何，又不是你。
死就死了吧。
在卓挽秋下定决心之际，手心却传来一阵酥软绒绒的痒意，他怔怔垂眸，才发现小狐狸在无意识的用尾巴轻轻地挠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