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写。
”我把书包放下来,“把纸笔找出来,立马写。
”
“……”
李迟舒写好凭条,我拿在手里对着远方的落日翻来覆去地看,像电视里的人验真钞假钞那样,确定这是白纸黑字不会消失的承诺,再喜滋滋揣进兜里。
李迟舒欲言又止:“沈抱山?”
“说。
”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我做的事了?”他一遍遍摸着土豆脑袋,快给人家头顶黄毛摸得滑溜反光,“所以才要我写这个。
”
“没呢。
”我说,“我要慢慢想,你得做什么事儿才能让我回本。
”
李迟舒笑着说:“这么多东西,做一件事就让你回本,得是多大件事。
”
“可大一件。
”我煞有介事凑过去,故弄玄虚等了会儿才说,“比如……好好活着。
”
他一下子笑出声:“好好活着算什么事啊。
”
“好好活着怎么不算事儿。
”我挪开目光,看向远处夕阳,直视日光使我的双目突然发酸。
“好好活着可是头等大事。
”我似笑非笑,“李迟舒,一天活着那不叫好好活着。
你得一辈子陪我穿衣吃饭,才不算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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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日,晴
好冷啊。
穿两件毛衣也不管用了。
可是现在就穿棉衣的话,更冷的时候怎么办。
再撑两个周试试看吧。
11月16日,晴
土豆好像长大了,我一只胳膊都快藏不住它了。
沈抱山给我带了很多暖宝宝,让我睡觉感觉冷了就贴在身上。
那么小一个东西,贴上竟然全身都能暖和。
他还给我带了一件衣服,里面套个短袖就不冷了,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沈抱山说是鹅绒。
前年他的那件衣服也是这样吗?怪不得我穿那么厚也还是冷,原来只要一件很薄的衣服就可以。
沈抱山还让我写了一张凭条。
只让我写一件事真的够吗?做饭做咖啡和看极光都三件了。
他可以叫我写很多件的,其实不管多少件我都会答应他。
但他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
现在告诉他写很多件也没用,以后重新给他写一张好了。
写一百件。
第19章
送李迟舒回了宿舍,我马不停蹄赶往家对面的一条咖啡街,街中间横拐进一条巷子,最尾端有家旧书店。
这已经是一个月里我来的第四次。
老板还是戴着他的老花眼镜坐在柜台的一端,手上拿着本旧书,台子上的过滤玻璃水杯里泡着少许发黄的茶叶。
我进门时推动了窗户边的风铃,他从书面抬眼觑了我一眼:“又来啦。
”
“是啊,”我靠在柜台上,也不绕弯子,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