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朝她奔来,她抬起手想要触摸,却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苍白的弧度。
“把枪放下!”贺亦巡喊道。
邢勇松开枪托,任扳机挂在食指上,没有反抗地举起了双手。
警员一拥而上,把他扑倒在地,多余的警力在记者前形成一堵人墙,制止镜头毫无底线地记录枪击画面。
“林玫。
”贺亦巡半跪在林玫身旁,双手用力按压冒血的枪口,“听我说,不要睡,马上带你去医院。
”
林玫缓缓抬起一只手,像在感受真实一般,捧住了贺亦巡的脸颊。
意识到不是幻觉,她动了动嘴唇:“我马上就要自首了,没有食言……”
“不要说话,不重要。
”贺亦巡用染血的手掏出方巾,堵住枪眼止血,接着作势要把林玫横抱起来。
但他一动,林玫便咳嗽了一声,口鼻溢出粉红色泡沫状血,染红了素色的嘴唇。
林玫的肺破了。
她很快就会失血性休克,最终多器官衰竭而亡。
而最近的医院车程要半小时,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来不及的。
”林玫说。
尽管怀中人仍有微弱的呼吸,残存的体温在皮肤下徘徊,但她的生命却如沙漏般迅速消逝。
急救课上学过的所有步骤都成了无用的知识,派不上任何用场,真正的绝望不是面对死亡,是明明还有时间,却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无力感压得贺亦巡喘不过气,冷静的嗓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
告诉他想谈一谈,告诉他这一切,让他早做准备,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林玫一张口,又咳出一些血沫,呼吸带着异常的咕噜声,是鲜血呛住了气管。
怀里的人异常苍老,和记忆中英姿飒爽的女人完全对不上号。
小时候总觉得她高大威武,原来抱在怀里竟如此瘦弱。
“别说了。
”贺亦巡不忍看着林玫艰难吞咽血沫,把她揽在胸前,抬起头来,沉默着平视前方。
事已至此,他不需要林玫对他解释什么,只希望时间的流逝慢一些,让林玫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