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知道了。
梳妆台和衣柜上不会落灰,因为时常有人打理。
宽一米五的白色木质床铺着干净整洁的床单,棉被松软,散发着属于夏日的青柠与阳光暴晒后的香气。
连墙壁都被1:1刷成了同款,她找不到纸时,随手用铅笔写在墙面上的电话号码都被原样抄了过来。
……好巧不巧,正是江淮的。
好像全是他。
因为他在,所以那套破旧的房子才有意义。
林念站在门口,视线一寸一寸落过去,像是在欣赏什么价值无双的珍藏品。
心脏短暂地停了一拍之后,是漫长的悸动。
像被人用手攥住,酸胀感从胸腔里漫开,鼻腔猝不及防地发酸,巨大的泪意要将人淹没。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那年夏天,少女站在狭小的窗户旁边,透过难得的晴天阳光下望,榕树叶宽大,晒得墨绿发烫,在那人身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穿黑T的少年抬眼望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在记忆里定格成永远。
那是她最坏,也最好的十八岁。
0115115从来只有一个夏天(正文完)
“不过你最好把这儿当成只可观看的展览品。
”
江淮半倚在门框边,装作没看见她发红的眼尾,插科打诨般哄她。
“要保持一模一样还挺不容易的。
”
林念不接话,鼻尖和眼眶都发红,桃花眼里蒙着水雾,迅速地蓄起一汪池水,大滴大滴地往下坠。
江淮看了她一会儿,又叹气,伸手把人揽过来,扣在怀里,低低地哄她。
“从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爱哭。
”
“是不是被你老公感动坏了。
”
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提升了一个Level了。
林念不服,在他怀里微微蹭动,把眼泪全糊到他衣服上。
江淮笑得不行,连胸腔都在微微颤动,末了,去客厅扯了两张纸巾,勉强算得上是温柔地摁到她脸上。
“本来听说今晚八点能看到流星雨,想在那个时间带你来的,但出了点……意外。
”
“不过没关系。
”江淮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手掌向下,再度覆住林念的手背,骨节分明的手环住她的指骨。
“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