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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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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珩的扇缘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声音压低,仿若亲昵:“好一个澄心之说,倒是让本王想起……”他忽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束发的麻绳,“想起顾恺之的《斫琴图》。

    ” 沈砚浑身瞬间僵直,如坠冰窖。

    母亲生前最珍视的,正是这幅古画,此刻正藏在永宁坊的暗格之中! 她强忍着内心的惊惶,故作镇定地提笔蘸墨,可就在这时,却瞥见萧景珩袖中滑落出半片染血的账簿残页,那纸张、那字迹,竟和父亲临终前死死握在手中的那本账簿一模一样! 未时·明远楼 铜壶滴漏里的水即将滴尽之时,贡院东南角突然一阵骚动。

    沈砚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号舍考生被衙役拖走,那人官靴底沾着的,竟是肃州特产的朱砂泥。

    沈砚心中一动,佯装腹痛难忍,捂着肚子匆匆往茅房走去。

    在茅房暗角,她发现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日枯解药换今科试题。

    ”那字迹,竟和父亲密信上的别无二致!沈砚将药粉小心藏入砚台夹层,正准备离开,忽听到墙外两个衙役压低声音在交谈:“……王爷吩咐了,着重排查左耳戴铜环的人……” 沈砚下意识地猛地摸向自己的耳垂。

    今晨为了遮掩女儿身,她特意用鱼胶粘了假耳骨,可此刻,鱼胶正被冷汗浸得发软,随时都可能脱落。

    等她匆匆回到号舍,萧景珩已经在她的考卷上画起了圈,朱笔在“裁撤漕司”四字旁一顿,顿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酉时·西字号舍 烛火轻轻摇曳的瞬间,沈砚敏锐地嗅到一丝苦杏仁味。

    她心中一凛,佯装不小心打翻烛台,火苗“噌”地一下舔舐到考卷,考卷夹层里藏着的金箔纸露了出来上面写的,竟是本届试题的正确答案!号舍外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学生有罪!”沈砚反应极快,突然一把撕毁考卷,“扑通”一声跪地高呼,“方才烛火失控,学生实在惶恐,求大人重赐试卷!” 萧景珩的皂靴稳稳停在碎纸前,声音低沉:“沈公子可知道科场规矩?损毁试卷者……” “学生愿面壁作文!”沈砚不等他说完,立刻接口,随即以指代笔,在砖墙上奋力书写起来。

    石灰粗糙,很快磨破了她的指尖,鲜血混着壁灰,一点点刻出了《漕运十疏》。

    其中第七条“以盐引代粮饷”的字迹,格外深刻醒目这正是父亲账簿里肃州军饷案的关键所在! 戌时·锁院时分 梆子声在夜色里悠悠响起,沈砚趁着夜色躲在阴影中,将染血的食指浸入药粉,暂时压制住了三日枯的毒性。

    可她心里清楚,耳后的假皮已经开始卷边,情况危急。

     “出来吧。

    ”就在这时,萧景珩的声音裹挟着夜风,悠悠传来,“能让本王亲自搜身的,你是头一个。

    ” 沈砚握紧砚台里藏着的银针,警惕地盯着来人。

    可下一秒,萧景珩却抛出一个青瓷瓶:“止血散,总好过你怀里掺了断肠草的三日枯解药。

    ”他倚着月洞门,忍不住咳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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