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段林以棠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工作间内制壶或者做制壶需要用的工具,就像现在他手里的木矩车,是专门用来在泥片上画圆用的,原理类似圆规,但外形有很大的区别,整体就像一个大写的F。
他略微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来叔手里叠成两折的类似记事本的纸张:“是什么?”然后继续低头摆弄调试手里的木制工具。
“是安小姐写给您的一张欠条,写之前我告诉过她,住院期间的钱我们会负责,可这孩子、唉!”来叔面色无奈道。
“还挺倔。
”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评价,“扔了吧,用不着。
”
来叔没动,他把手里的纸条轻放在木泥台的外侧角落:“大少爷,这个还是您自己处置吧。
”说完后退一步示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看着来叔离开的背影,手里摩挲着调试了一半的木制矩车顿了一会,起身去洗手。
这把木矩车做得也差不多了,最上面的规刀是精钢材料,被打磨得又薄又锋利,这样是切割出来的泥片会很规整。
而其他部分则都是檀木制作,质地温润光泽,触之生温。
这把木矩车与他其他制壶工具风格迥异,看起来很小巧精致。
他坐回木泥台前,慵懒地靠着椅背,没想到小朋友还挺有原则。
他打开那张纸条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弯起来,圆圆幼幼的字迹,但很工整,看得出来写得时候很认真,结尾的地方可能是为了表达决心和诚意还画了三个加粗加大的感叹号。
他忽然想起安奈睁着的大眼睛,红富士似的脸,头顶呆毛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更胜,又打量了几眼,随后仍旧把欠条对折起来,打开一旁的抽屉放了进去。
随她吧,只要她开心怎么都行,终究是他欠她的。
第7章终将预谋画别……
一转眼,林以棠已经在江州大学担任‘美术工艺设计’这门课程的客座教授两个多月。
这是江大的一个选修课程,按说教学任务不会多重,但林以棠忙得连人影都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