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辙听得不舒服,打开了后座的车窗。
这几天上海也冷得很,灌进的风让易辙觉得松了口气,却引得易远志的一句低声呵斥。
去吃饭,选的也是女孩儿喜欢吃的一家港式餐厅。
等菜上来,女孩儿小小地吃了两口,就撇撇嘴说这家店的味道没以前好了。
坐在一旁的易辙当然没理她的话茬,他假装没听见,自己吃得欢畅,易远志则在对于易辙警告无用后,关心了女孩几句。
“我本来想明天去香港的,可是总跟我一起去的那个朋友临时放了我鸽子,哎。
”女孩叹气的同时,瞟了易辙一眼。
“没关系,”易远志听了,笑笑,说,“让易辙跟你去?”
“我不去。
”嘴里还咬着一块鸡块,易辙已经飞速抬头,扔下这么一句。
“你也去玩玩啊,正好是假期嘛。
”
“我不去。
”
见到父亲的喜悦感已经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被慢慢消磨,到现在,还留在易辙心头的就只剩了满满的不耐。
餐桌上没人再说话,女孩儿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几个圈,像是看好戏一样,抬了抬唇角,然后低下头,翘着小指,舀了一勺汤到嘴里。
“我后天就走,回去还有事。
”
这样的场面,易辙实在看得没意思。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吃,我出去抽烟。
”
说罢,没管易远志已经微微沉下的脸,转身走了出去。
室外冷,却舒服。
只是,明明现在没有风,点烟时,打火机却两次都没有出火。
易辙摇晃了几下,第三次,才终于在簌簌的声响后,打出了微弱的火苗。
火苗把烟点燃,烧出红色的亮光,立马就又退走了。
易辙确认了这个打火机已经没油了,四下环顾,没找到垃圾箱,便还是又揣回了自己的兜里。
隔着窗户,从他站的方位能够看到易远志他们两个,两个人谈笑风声,好像他们才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