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凉凉的钥匙。
他看着对面的大门,摇了摇头:“不去了。
”
“没关系,他们都睡了。
”
易辙还是摇头。
许唐成没有再勉强,只是轻声说:“那你进去等我一下,我给你拿点药。
”
易辙握着钥匙站在那,楼道的灯灭了,他也没跺脚、没出声。
“怎么不进去?”许唐成拿着药出来,奇怪地问。
过后,又很快了然:“向阿姨在家?”
易辙点了点头。
“先抹白色的,再抹绿色的,”许唐成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易辙,“给你拿了棉签,对着镜子用棉签蘸着抹,自己小心点,别弄到眼睛里。
”
“嗯,”易辙接过来,把袋子攥得嚓嚓响,两秒之后才说,“谢谢唐成哥。
”
许唐成看着面前微低着头的人,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易辙像是定格在了那个夏天,别人都在来来往往,沾上了各色的尘土、各色的光芒,只有他,永远沉默地低着头,像是和谁都没什么关系。
清晨,闹钟只响了一声就被许唐成摁掉,他掀开被子下床,踢踏着拖鞋开始洗漱、做早餐。
等他端着早餐出来,看到许唐蹊已经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着。
“哥,你回来了呀!”许唐蹊笑得眼睛都弯了,“你几点到的?”
“十一点吧。
”
许唐蹊很喜欢吃煎蛋,特别是还带一点点溏心的那种。
许唐成觉得今天煎蛋的火候刚好,所以在许唐蹊拿起筷子就伸向了煎蛋时,他难得的,没有命令她先吃口别的再吃鸡蛋。
许唐蹊吃得一本满足,连开门的动作都是轻快的。
可打开门,两个人却听到一阵尖锐的女声。
对面的门大开着,两扇门的距离,许唐成能够清楚地看到易辙家糟糕的客厅――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沙发垫都已经惨兮兮地飞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