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止步,看到张泽衡身后露出的小段黄线,他拦住阿庆,说:“有炸弹。
”
张泽衡松开季语,完全不担心后者跑开。
的确,季语被注射了小剂量的松弛剂,勉强说得出话,四肢却像灌了铅,没了支撑,立即倒进沙子里。
张泽衡扯开上衣,展示绑在腰间的自制炸弹,拔出枪对着引火索,笑着叫嚣:“再往前多一步,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
钟业问:“你想怎么样?”
张泽衡踢了踢躺在脚下的季语,对她说道:“他貌似不懂求人的态度。
”
钟业和阿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纷纷将枪放在地上,举起双手。
张泽衡满意一笑,慢慢蹲下,枪口转向季语,对二人命令道:“把枪踢过来。
”
钟业照做,用脚将他们的枪通通扫到对面,阿庆则趁机在他耳边说:“尽量拖时间,他起了药瘾,就容易露出破绽。
”
钟业一头雾水,阿庆随即解释:“阿霞受了什么罪,个中滋味,他要是没尝到,我没脸见她。
”
两把不同类型的枪送到面前,张泽衡收起手枪,捏起另一把左轮,单手打开弹巢,只留下一粒子弹,合上转了转,又给钟业推了回去。
此时,抵在季语太阳穴的,也是一把左轮,他说道:“钟生不急着走的话,陪我玩一场游戏,俄罗斯转盘,你一定玩过。
”
“一把枪踢来踢去太麻烦,我们各持一把轮流开,就看看是你先死......”
“还是她先亡。
”
钟业的眼中,季语铁青的脸,嘴唇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低头瞧着银枪,双膝猛然落地,没有丝毫犹豫,季语的命,不能赌。
“你做这么多,不过想要我的命,放了她,她才二十一岁,你有今日,全是我的唆摆,你要恨的人,是我。
”
张泽衡简直要笑出声,“我恨透了你,不妨碍我恨她!你们口口声声讲恶人有报应,这次我就要看看,你们两个,谁才是罪有应得!”
季语手被握着放到枪上,对准钟业,张泽衡赋予她扣动扳机的权利,并说:“你没力气没关系,想好了就告诉我,第一下,我来给你示范。
”
季语心脏猝然停顿了一秒,“不要”
咔哒,干涩的摩擦声,什么都没发生。
张泽衡的声音像是夺命的冤魂,阴鸷又邪恶,贴着季语的耳边,遗憾宣告:“真可惜,他没事,那就轮到你了。
”
英雄救美的戏码了无新意,张泽衡兴味索然,对钟业说:“下不了手,你可以弃权,我来帮你,但我耐性有限,手也开始酸,我来开的话,这个转盘......恐怕是转不动了。
”
枪口再次回到了季语脑侧,左轮弹巢一共六个膛室,轮盘不转,枪机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