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叫我吗?”
顿了不到半秒,接着恍然大悟,从小对惯曾保华的臭脸,阿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搪塞:“我顶多有赌马的小道消息,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似你们,一个能开Taxi满街跑,一个酒局饭局陆续有来,我车房最多是些小脑失调的飙车友。
”
顾着说话,脚下油门松懈,要驶上斜坡,车子动力不足,有往后滑的趋势。
阿庆不正经的样子,配上蒙混过关的一番话,曾保华浑身是气,全聚集到脚上,车子替他怒吼,猛地窜上山坡。
没有预警,剧烈的推背感把季语的身体狠狠推向后座,手肘撞到门上,后脑也被甩到枕垫上,痛得她惊呼一声,却也不忘护着腹部。
钟业立马抱紧季语,免得她坐不稳,再磕碰到身上什么地方。
阿庆也往后座看了一眼,扭头怒斥曾保华:“你要发疯也不要拿人命开玩笑!”
曾保华嗤笑,下一刻嘴角绷紧,严肃地说:“能让你们记起你们的身份,该负什么责任,避免更大的灾祸,冒这点风险,算不上什么。
”
“有没有事?”钟业给季语揉着手肘,问道。
季语摇头,在车里坐了四十分钟,终于插上话了,她问:“我们是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虽说在车里听着他们谈事,由一无所知,到抽丝剥茧组合出内情,挺有意思。
但现在是她正常该休息的钟数,肚子一日日变大,体力消耗也成倍地涨,加之养成了规定生物钟,她累得睁不开眼了。
“六十年一次的流星雨,上次在香港错过了,这次不看,你会后悔的。
”钟业手绕过她颈后,搂着她,说,“困就睡,到了我叫你。
”
季语一下又来了精神,噌地一下坐起,手还搭在钟业胸前,问:“上次?”
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要跟钟业去看流星雨。
钟业把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轻语,说:“记不记得,那一晚,你发高烧。
”
季语怔了一会,想起来了,她看着钟业,听他说道:“那晚错过了,这次补回数。
”
情侣在后座恩恩爱爱,前座的两父子视若无睹,他们亦在交流感情,怨对的感情。
阿庆绕着手,压低声音说:“我拜托你,扫兴也查下黄历,明知今日不是寻常日子,你一定要搞到大家不高兴,你才高兴。
”
“有什么不寻常的,不就是求......”
“嘘”阿庆板起脸,这下他倒像是父亲,阻止不懂事口多多,嘴巴坏事的儿子。
他用余光扫了眼耳鬓私语,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他见证两人跨越重重难关,连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太不容易,但凡有一人,在其中一步有一丁点的退缩和放弃的想法,那绝对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