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似要从晏乐萦身上生生剜下一块血肉。
“好燕燕,你真是好重的心机啊……”
季淮一边信步朝她走来,一边缓声感叹,“用假的机密图糊弄孤,诓孤叫你母亲脱身,现在又想用一个宫女来糊弄孤,啧,谁给你的胆子?”
“殿下说笑了。
”晏乐萦单手撑着桌案,忍住喉中欲翻涌的血气?,“您会进宫,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宫女。
我等了您数月,等到都快死了,这么长的时?日,想必您定是有所筹谋。
”
季淮顿在她一步之外。
琉璃灯燃尽后,殿内昏沉,唯有清冷月光艰难地?从窗棂透入。
他不急着上前,反而借着微弱月光打量起晏乐萦,她眼瞧着清瘦了许多,尤其面庞煞白?,饶是光线昏黑,也难掩气?色之差。
“燕燕,你也别怪我,我这不是来宫中救你了吗?”他嗤笑一声,难得?地?摆出一副耐心解释的模样,“你我本是一类人,从不轻信人心,就如同你不肯轻易将?机密图交予我,我在宫内的暗线,又岂能?轻易透露给你?”
月光下,稍显寂静,晏乐萦也可以安静地?打量他。
季淮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说的也没错,实则他二人都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轻待自己的人。
近一年?,季淮定然在暗中筹谋着夺权,亲自北上京城,又冒险重返皇宫,如此多事之秋,他却依旧能?维持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操心的事或许有,可定然是下属比他操劳的多得?多。
但她和他也有许多不同。
譬如此刻,季淮仍用一种打量物件般的眼神审视着她,嘴角虽挂着笑,眼底却透着彻骨的凉薄。
如此高高在上的模样,晏乐萦永远做不出,也永远都令她恶心。
他永远觉得?自己是天潢贵胄,高人一等,生来就有权随意主掌旁人的生杀。
或许掌权者都是如此,所以,她也在八年?后与季砚渐行渐远。
她厌恶这样的他们。
“可如今,殿下还是愿意以身涉险啊。
”晏乐萦只道。
季淮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