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数月前赠予她的那枚金簪,并不是什么繁丽的款式,但胜在质地纯粹,素纹篆刻,男女皆可用来挽发。
只是她又这样还给了?他,季砚明白他的意思,心底生出些失落。
簪子?已?递到?眼前,季砚只得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刻将发束起,而是目光在她生动的眉眼之间?凝了?一会儿,才道:“我知晓你正在给两个孩子?找先?生。
”
“太子?太傅上月我已?定下。
”怕她再动怒,季砚的声?音很低,“你若准许,下月便可叫他来江南教导长安长宁。
”
太子?太傅,一般而言都是由朝中极有名望的清流之士兼任。
季砚此意,显然是另外择了?个人选,叫人家不在朝中做官,跑来江南任职。
荒唐。
而且,他这是装都不装了?。
他又想掌控她的生活吗?
晏乐萦的确怒从心起,才要开口斥责,又见季砚将簪子?收在手心,他继续解释:“我并非刻意探查你的事,只是身?为孩子?的父亲,我也?想尽己所能护他们平安。
江南我留了?侍卫,你重金聘请先?生,这周遭的街坊邻里?都清楚,侍卫们自然也?会有所耳闻。
”
对方的语气十足诚恳哀求,说没有一丝动容,那是假的。
只是她并非为自己动容,而是,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长安长宁就此失去父亲。
不过偶尔,她又会觉得不太踏实。
许是小时候,她曾经得到?过的父爱并不完美,甚至丑恶。
季砚也?不曾有个美满的童年,晏乐萦算不准,他是否能真的明白要怎么对两个孩子?好。
可另一方面,季砚或许的确懂她,晏乐萦想,他明白要如何说服她。
这下,她沉默了?下来。
“雁雁。
”季砚见她不做声?,心底涌起一丝紧张,可他仍然想告诉她。
他声?含苦涩,“昔日?中秋之后,本?要举办封后大典……并非是不了?了?之,我依旧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