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会惶恐,会绝望。
万一呢?
万一,她是真?的想以死?明志呢?
“……你离开?后的日子,没有哪一刻我不是度日如年,夜不能寐。
午夜梦回?时,总会想到那一日。
”
“可我又怕你心?中仍对我有怨,不敢贸然出现在你眼前,更不想让你心?觉我又强行介入了你的生活。
”顿了顿,他又解释着,“朝中事务诸多,季淮彻底倒台,沉疴淤积已久,正是要趁此机会一并肃清。
我并非一直在江南,只是得闲才会赶来。
”
晏乐萦在回?想,她忽然想到自?己临盆时隐约见到了窗外的人影。
那也是个雨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生产艰难,是故无?暇他顾,对方在雨中淋了整整一夜,可她还?以为那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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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砚身为一国之君,先前她在宫中也曾见过他夙兴夜寐、宵旰忧劳的样?子,他确然不是个闲人,甚至日理万机,却还?能跑来江南找她,还?不是一回?两回?。
想到这里,她却并不觉得感动,反而冷笑道:“既是如此劳神费力,你又何必再?来?”
“雁雁。
”
他一唤她,晏乐萦忍不住仰头望他,那双总瞧着平静无?澜、琢磨不透的乌眸,此刻却显然流露出哀伤,深含无?尽的痛楚与?绵延的思念。
“只有亲眼看着你,看着你还?好好活着,我才能真?正心?安。
”他轻声道。
喉间那股浓烈腥甜终于被他强行压下,这些年来,那样?尖锐的绞痛时时刻刻在心?口蔓延,他总会想到那日她浑身是血的模样?,那样?的血气也始终萦绕在他身边,令他噩梦缠身。
他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他不愿放手,却也不愿她再?难受,他……只想看着她,仅此而已,或许也足够。
晏乐萦被他过分炽热深沉的眼神烫伤,她错开?他的眸,“京城至江南,舟车劳顿,路途遥远,你当真?不必……”
“走水路,丰水期约莫半月便至,枯水期久一些,也能一月赶来。
”见她不愿看他,季砚心?中又生出些苦涩。
不知怎得,听他解释,晏乐萦感觉一噎,自?己当初也是走水路回?江南的。
她抿唇,最终只坚定道:“总而言之,你别想将两个孩子带走。
”
晏乐便是看见了自?己母亲担忧的眼神,清楚母亲在忌惮忧虑季砚会带走孩子,才将季砚单独叫了出来。
当然,她也有此顾虑。
季砚瞧她神色,自?然也有所猜测,他沉默片刻后道:“可长安将来要做太子。
”
晏乐萦一听,果然,他在打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