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早已被鲜血彻底染红,就像此刻浑身浴血的她?。
她?似乎看到?对方的身形狠狠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他倾身,将瘫软在地的她?搂在怀中。
她?本该能嗅到?那股熟悉的清冽梅香,可此刻,浓重的血腥气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所?有气息隔绝在外,她?什么也?嗅不见,感受不到?。
晏乐萦的意识有些模糊,思绪不受控制飘远。
她?又一次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取离开的机会?,真的值得吗?
或许,她?是不是该顺从他,就这样?屈服,也?不是不能佯装美好?地走下?去。
“雁雁。
”季砚搂住她?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头一次露出?这般惊恐脆弱的神情,无助地看着怀中的她?,“……雁雁,怎会?如此?为何,要做到?如此?”
晏乐萦哭了。
她?才和季砚说,她?早就不爱哭了。
可是只要一面对他,无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她?都哭过许多次。
她?又变成了一个爱哭鬼,如他所?言。
“朕去找太医”季砚的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
“哥哥。
”她?终于能开口了,哪怕浑身力气消耗殆尽,气息也?好?似是微弱的。
晏乐萦心想?,最后,就放纵自己一次,做一回年?少?时他的雁雁妹妹吧。
她?眨了眨眼睛,原本明亮的眼眸已被血色浸染,眼睫微微颤动,轻道:“我?替你捉到?季淮了……”
“朕知道,朕知道……”季砚声含哽咽,他一遍遍擦拭着她?唇角的鲜血,心好?似也?在滴血,“先不说这个,朕带你去找太医,你撑住”
“所?以,我?们两清了吧。
”她?轻声打断他的话,“我?们说好?的。
”
她?早前就与?他说好?的。
她?会?借虞黛之口,将季淮引入宫中,让他可以瓮中捉鳖,将季淮一举擒获,就地正法。
“城郊放跑他的事,机密图的事,八…八年?前我?出?言伤你的事,咳……咳咳,都两清了吧。
”
季砚沉默了一会?儿。
这一刻他是无力的,前所?未有的无力,却依旧执着地搂紧了她?。
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
“没有两清……如何两清?”他的声音逐渐惶恐,哽咽,火热的大掌紧紧桎梏着她?,丝毫没有放手之意。
他在低喃着:“就算这些能够两清,我?们八年?的情分呢?雁雁,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