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脸,扶墙站起。
那两下似乎踩得有点严重,司空御往楼梯走时一瘸一拐的,他抗拒迟鹭的搀扶,也拒绝迟鹭送医的提议,身残志坚地抓紧扶手。
下楼前,他想起什么,猛地回头。
“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听见没有?!”
迟鹭很平淡地眨了一下眼。
司空家族祖上有芬兰血统,遗传到这辈按理说已经稀薄得不剩什么,司空御却是很明显的亚洲皮相欧洲骨相,轮廓深邃,眉弓干净利落的一条,向上抬眼会压出三道锋利的褶皱,上下睫毛浓密且黑,像两排小扇子。
不过他威胁人的时候,会刻意把眉头紧紧地皱起来,用上目线看人,可能因为皮肤白皙,左脸的红痕半天都没消,脑袋上的金毛刚刚被他抓挠过,带着静电,现在根根分明地炸在半空。
像只炸毛小狗。
不太凶,反而
迟鹭一时想不出形容词。
“听见没有!”司空御不耐烦了,眉心倏地舒展,眉尾高高挑起。
迟鹭惜字如金地从鼻腔挤出一个音节:“……嗯。
”
得到答复,司空御蹦跶着下楼,楼道里回荡着他的絮叨:“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吉,诸事不宜……什么破事儿都撞上了……操……”
迟鹭担心他蹦跶着踩空,不放心地自楼梯口往下看,看他低头浏览手机页面,不知道看到什么,点着语音键,愤怒的声音直冲云霄:“爱回不回!老子不稀罕!”
一边骂,一边猛瞪了两下悬空的脚。
不合脚的鞋子“咻”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老远。
“……”
诸事不吉。
司空御抬手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骨节分明的手指陷进色泽明亮的金色短发里。
他烦躁地单腿蹦着去够他离家出走的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