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公孙瓒却眉头紧锁,参军以为他在老师卢植那里受到的礼法教育终于觉醒,临到关头后悔了,连忙试探道:“使君可是认为此决尚有不妥?实不相瞒,属下也”
“我后悔了。
”
公孙瓒眉眼深邃,这些年的征战,给他俊朗的眉目中,添了几分戾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毛拧起,打断了参军的话。
参军大喜:“将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切尚未”
“我是不是应该杀了蹋顿?”
参军:啊?
“檀石槐死后,鲜卑四分五裂,东部大族单于远在塞外,尚且不谈,蹋顿”
“我既能杀了他,又何需假扮他?”
参军腹稿中有一万个不杀单于蹋顿的理由,天下大乱,当多交友,少树敌;乌桓受封于汉廷,非叛行剿,易遭非议;乌桓也有血性,不可逼迫太急云云。
但千言万语抵不过公孙瓒一句话。
“啧,拔营。
”
公孙瓒的骑兵,在辽西平原到燕山一带,追了蹋顿三天三夜。
虽然最终被更加熟悉地形的蹋顿跑掉了,但公孙瓒没有放过沿途的部落。
右北平郡的乌桓部落本就所剩无几,遭次一劫,被迫再次迁徙,无家可归的流民沿着山道,找到了他们的单于,蹋顿带着他们,一路往北,不知不觉进入了汉人的地界。
“再往前就是辽西郡了,阿爹……”
蹋顿的两个儿子,为了掩护他逃跑,死在了公孙瓒的铁蹄下,他的妻子们和其他年幼的孩子们,同乌桓的王庭一起,葬身火海,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下了长女阙加。
阙加早年被他嫁给了鲜卑东部部族的单于长子,却一直没能诞下子嗣,后来阙加的丈夫死于单于的继承人之争,阙加就带着比当年嫁妆更加丰厚的装箱车架逃回了乌桓。
随阙加一起回乌桓的,甚至还有两千多鲜卑牧民。
就是靠着阙加装箱里的东西换了粮食,蹋顿才能供给随他一起北逃的乌桓百姓,可如今,阙加的装箱也消耗殆尽,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