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
程慕宁像是知道他要来,早早让蔡姑姑等在门外。
抱夏里煎了茶,甫一靠近便是芳香四溢。
案几上两只茶盏,程慕宁脸上却还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冯大人,请坐。
”
冯誉向来是个稳重的人,见状却愈发恼火,他没有坐,双目沉沉盯着程慕宁,说:“公主这般害我,却不想想清田的事如何是好,看来公主也没那么在意百姓的死活。
”
程慕宁近日养伤,脸上多了几两肉,她说:“无论如何圣上都不会轻易松口,眼下没有互市火烧眉毛,此事只会无止境地往后拖延下去。
”
“所以呢?”冯誉目光如炬,“公主打算取而代之吗?以清田的名义行谋逆之事,既能全了自己的名声,还能在朝中博得更多支持,你的确很聪明,但我绝不可能助你!”
程慕宁安静地看他,片刻才说:“谋逆?”
她扬了扬眉,“冯大人这话严重了,永宁不敢认。
当初父皇率兵出征,太傅监国,母后辅政,难道先皇后也是谋逆吗?”
“孝仪皇后那是奉了圣命!天子不在京中,自要另当别论,何况孝仪皇后事事有商有量,从不擅自做主,更不会大刀阔斧,狂妄行事!”
程慕宁却没有反驳,她转开视线,提壶倒了半盏茶。
这样的沉默却让冯誉顿时心慌,不待他再开口,门外小厮匆匆而至。
这里是公主府的内院,若不是天大的事,断没有这样逾矩的道理。
冯誉脸色一沉,道:“什么事?”
小厮说:“大人,兵部来人了”
小厮说罢看了眼里头的公主,低声说:“殿帅带人去了兵部,说是奉了御旨,硬是摁着秦侍郎的手给地方守备军下达了调令,这会儿沈翰林已经带着人出城朝陇州去了。
秦侍郎派人来催,让大人速速回去一趟。
”
冯誉瞳孔紧缩,猛地回头去看程慕宁,“你怎么敢假传圣旨?你知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