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月沉默许久。
南笳知道,这问题不免将他拖入回忆之中。
这么多年,他即便不喜欢,却已经习惯了与生意场上的一切打交道,他评估任何事情的思维,都已是制度化的商人思维,先讲利弊,不问对错。
“人类学,社会学或者哲学。
”周濂月淡淡地说,“剑桥还有两门学科,a
glo-saxo
,
orse,aic,以及cssics,我去旁听过。
如果那时候学了人文社科,这两个研究方向也有意思。
”
“盎格鲁-萨克逊……”后面的南笳没听懂。
周濂月:“盎格鲁-萨克逊,斯堪的纳维亚和凯尔特研究。
cssics是古希腊和古罗马研究。
”
南笳顿了一下,“是这样了。
”
“嗯?”
南笳望进他的眼睛里,“这些是和你的精神内核契合的。
”
“精神内核。
”周濂月似觉几分好笑,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南笳却认真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没有觉得你会是商人,加上你说你是解老师的学生。
你太有一种……孤介感。
”
周濂月伸手掐掐她的脸颊,说她讲这种话叫人牙酸。
他还是没有十分习惯,在她的面前自在地剖析他自己深层次的一面。
他读高中那会儿,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苏格拉底、伊壁鸠鲁、康德、尼采、黑格尔……
对一个深陷现实泥沼的少年而言,这些抽象的学说并不能提供答案,反而叫他陷入一种更加宏大而无望的虚妄。
“我是说如果,”南笳把玩着周濂月的手指,“以后有时间了,你会想要再去读个人文社科的学位吗?”
周濂月没什么犹豫,“不会。
”
南笳笑说:“为什么?怕生意没人打理?可以停一停没关系的,本女明星拍电影养你啊。
”
周濂月跟着轻笑了一声,摸摸她的额头,“那时候想学这些专业,是想找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