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铺好被子,抬起身问,“这里没有座椅,书房在二楼,暖气也停了。
你要写东西的话,我帮你拿一个垫板,靠在床上写可以吗?”
许卿看着他,想说自己其实没有那么金贵,虽然天气冷了些,但并不是必须要待在暖气里。
可也许是房间里的热意持续蒸腾,让他也一时也不想离开。
许卿最终点了一下头,“嗯。
”
林千辰笑了笑,去书房拿了笔和稿纸,下楼路过厨房时,停了一下,进去泡了杯热牛奶。
许卿喝东西的模样,一定显得特别乖。
林千辰拿着牛奶和稿纸走进房间,发现许卿拿了一本书架上的书,单手支着,正侧头靠在枕头上看。
那是莎士比亚的《针锋相对》,很早之前的版本,书页的边缘都已经微微泛上了一层黄。
他的食指压在书页上,眸光低垂而专注,没有注意到原本掩上的门已经开了。
林千辰走过去,听见他发出的轻微的音,“thouhastnoryouthnorage,butasitwereanafterdinnersleep,dreamingofboth.”
你既无青春,亦无暮年,只是在一场晚餐后的睡眠,把二者都梦见。
“在看这本?”林千辰把牛奶放到许卿手边的床架上,也在床上坐了下来,“这是我小叔之前留下的书,已经很久了。
”他看到许卿把书合上,又笑了笑,“喝一点牛奶,晚上会睡得更好。
”
“谢谢。
”许卿把牛奶捧到手心里,垂着眼一点点喝完。
林千辰把垫在硬纸板上的稿纸递给他,问,“要写什么?”
“写演讲稿。
”许卿把笔帽拔开,用一只手心握着,“周一下午要举行奖学金和班级的颁奖典礼,年级主任让我上去演讲。
”
“我会认真听的。
”林千辰往后一靠,枕在柔软雪白的枕头上。
他侧着脸,说,“你写吧,我看书。
”
许卿正在给梅屿发不回去的消息,闻言看了看他,“什么书?”
林千辰抬了抬指尖,搭上许卿刚刚合拢的旧书,挑着眼睛笑,“你看过的书。
”
许卿的演讲稿纸写了一半,眼眸里就带上了倦意,要熄灯睡觉了。
林千辰拆了一套洗漱用具,领着低着眼皮的人儿刷完了牙,跟着回房间睡觉了。
许卿睡得一向比较早,睡眠不够会让他早晨有些发晕。
而林千辰早几年在国外,经常半夜在画室待一个晚上,趁着晨光熹微顺便把早餐吃了,揉一揉有些酸痛的指节,才肯躺回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