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黑色字体模糊而又残缺不全。
许卿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老旧的站牌底下,说,“我想坐公交车。
”
“坐吧。
”林千辰看了一眼表,说,“最近的一班车还有十分钟。
现在还很早,晚上回家之前可以把c市里外都看一遍。
”
冬日夜晚的温度还是极冷,林千辰从后面拥住许卿,给他把衣服的扣子系紧,一言不发地陪他等着公交。
公交很快沿着站牌停了下来。
上面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刚下班的,有些正靠着玻璃窗睡觉。
林千辰跟着许卿,坐到了公交车最后排的角落里。
许卿开了一点窗户,转头看见林千辰伸了手过来,紧紧扣住他的指节。
许卿看着林千辰,忽然开口问,“哥哥,我是不是很不正常?”
“为什么会这样想?”林千辰把他的手揣进了兜里,“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你这样苛求自己做什么?我们许卿就应该是永远冷漠的吗,他才不要。
他要高兴而热烈地生活,和所有被爱着的人一样。
”
“可我母亲一直觉得我不正常。
”许卿握紧了手指,说,“她和我父亲离婚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她觉得这样破碎的婚姻,大概会对我造成很深的阴影。
”
第36章
“因为我的父亲死在了医院。
没有人注意他的死亡,他病房里的线路故障,没有人赶来救他。
他就一个人艰难地躺在病床上,逐渐没有了呼吸。
那时我母亲正筹备着与另一个人的婚礼,她强行把我带走,什么都不许我问。
“我大概是见到了他的最后一面。
可我一跑进去,碰到的就是一具温热的尸体,一句话都不会说。
”
许卿在教学楼看见那位陌生继父时,几乎是一瞬间想起来冬天里的大雪,伴随着错乱的光影与深刻的绝望。
继父是和梅屿一样冷漠、但有着良好教养的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愿意冷静谈话,他也许不应该走的,但那场凛冽大雪的寒意仍未褪去,他有些发颤地想起这个男人,也是逼迫父亲死亡的帮凶。
许卿想起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那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死亡,似乎连世界都变得苍白而不真切。
他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感觉了,但是一见到继父与母亲,他就会有些抑制不住地发颤。
怎么会有人这样冷心绝情?
林千辰指尖一缩,觉得心脏都泛起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