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真是个不得用的,娘娘弃了就是。
”
说到底,只是选秀时提拔了杜才人一嘴罢了,还没有在其身上下重注。
片刻,太后终于情绪平复下来,她闭上眼,脸上情绪晦暗:“若不是我那皇儿过于薄情,哀家何至于这般算计。
”
周嬷嬷不敢说话了。
如果只是提及后妃也就罢了,但涉及到皇上,岂是她一个奴才能妄议。
太后重新拿起了佛珠,她握住周嬷嬷的手,咬声悲腔:
“哀家是他亲母,他却防哀家如同防贼一样!他能让顾美人入宫,怎就不许周家女眷入宫!当初如果皓儿没有”
话音未尽,周嬷嬷脸色骤变,忙忙打断娘娘的话头:“娘娘!”
太后话音止住,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敛声没有再往下继续说。
周嬷嬷心底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娘娘,那杜才人该怎么办。
”
太后顺着她话没再提起胥砚恒,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不必管她,这宫中不需要无用之人。
”
闻言,周嬷嬷咽下声音,抬手替太后顺着气。
杜才人被她们抛之脑后。
*******待褚青绾再醒来,外间日色都将要暗下来,落日余晖被天边吞下,只残剩了些许红霞,透过楹窗照进来,浑然叫她脸颊生了抹绯色。
褚青绾坐在床边,接过迟春手中的清水漱口,睡得久了,人还有点迷瞪,她纳闷地问:
“一醒来就听见你们在窃窃私语的,说什么呢?”
迟春惯来做事熨帖,依着她的性子,要不是出了什么事,绝不会干出这种扰她清梦的事情。
迟春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会把主子吵醒,她低声解释:
“是杜才人。
”
褚青绾有点不解,她觑了眼殿内的沙漏,她睡了都不止两个时辰,难道杜才人的罚跪还没结束?
迟春:“听说杜才人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再起来时站都站不稳,直接跌了下去,似乎是伤到了脸。
”
说到这里,迟春有点欲言又止。
褚青绾听得目瞪口呆,见迟春犹豫,她不解:“怎么了,什么话不能直说?”
迟春讪笑了一声,才慢吞吞地呐声道:
“巧的是,杜才人摔倒的时候,圣驾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