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和父亲生隙,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搅乱朝局,更是危险。
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行。
贺兰太后慢慢走近甄华漪,狠狠盯着她。
小甄氏并未侍奉过元璟,她腹中的这个孽子,必然是同李重焌通奸所得,要不然,李重焌不会对她毫无芥蒂,甚至珍之重之。
她看着甄华漪跪在地上满面挣扎,像是在看一只蝼蚁,让她兴致盎然。
她知道甄华漪在苦苦思索回答的利弊,但她其实并不想给她任何机会。
她冷冷道:“你不曾侍奉过先皇,你腹中的孽种是通奸所得,如今,你既已是皇帝枕边人,这孽种就留不得了。
”
甄华漪猛然抬头,嘴唇发白地看着她。
半晌,甄华漪咬牙说道:“棋子尽毁,太后还如何和陛下谈条件?”
她以为贺兰太后想要以她腹中子威胁李重焌,让李重焌放过贺兰家,没想到太后不管不顾地要害胎儿的性命。
太后笑道:“谈条件?本宫何须和自己的儿子谈条件?皇帝年纪轻,容易犯错误,若及时改正,本宫会原谅他,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但是,犯了错误,本宫必会惩戒。
”
逼死兄长,将舅家下狱,贺兰梵虽深恨李重焌,但并不觉得李重焌敢违逆她。
只是他如此行事,太过不把自己及贺兰家放在眼里,他如此忤逆,必要以雷霆手段震慑,下次才不敢再犯。
是震慑,也是她的宣泄和报复。
贺兰太后冷冷看向太医,道:“还愣着做什么?端一碗落胎药来。
”
太医浑身冷汗直冒,但迫于贺兰太后威势,只得取来了熬制好的落胎药端给甄华漪。
甄华漪不接,她握紧了手指直至指节发白。
玲珑扑了上来想要打翻这碗落胎药,却被死死按住。
贺兰太后使了个眼色,一个健妇接过太医手中的落胎药,捏着甄华漪的下巴,按到了她的嘴边。
又苦又酸的味道直冲入鼻腔,甄华漪甚至感到舌尖已经有这苦药味道,她摇着头挣扎,却被人扯着头发难以动弹。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门口健妇被踢倒在地,哼吟不止。
“放下!”
甄华漪满面是泪回头,看见李重焌身着玄黄朝服冲了进来,他推开甄华漪身边的健妇,跪在地上抱住了甄华漪。
“狟郎!”
甄华漪用力拥住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衣襟里,他襟怀中的柏子香浸透呼吸,冲散了苦药味道。
她叫出这两个字后,贺兰太后霎时间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从来没有人这样唤过李重焌,这世上也不该有人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