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崩溃地嚷道:“怎么会有虫!!啊啊啊好恶心!!”
就在他落地的那块青石板旁,趴着一只灰白色的蛞蝓。
这东西长得像是没有壳的蜗牛,全身又软又黏,头顶上有一对小触角。
此时这只有小拇指那么大的蛞蝓正慢悠悠地爬行,身后留下银色的足迹。
宋呈砚抱着恶心得浑身僵硬的言初快速离开这里,走到稍微宽阔的地带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走远了。
”
言初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
这里湿气更大,到处都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连一片青苔都没有,很干净。
但是那种仿佛全身爬满软体动物的感觉还没褪去,言初白着脸,“这里不会还有吧?”
侯家恩卷着裤腿,拎着小桶走过来,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摔坏腿了?”
言初害怕软体动物,但更要脸。
从宋呈砚怀里跳下来,若无其事地瞎扯:“我怕脏了我的鞋子。
”
侯家恩指着他的洞洞鞋:“你怕不是脑子有病!”
“你管我!”言初恼羞成怒,“过来这么长时间,抓到几只了?”
“够一盘了!”侯家恩展示自己的战利品,笑道,“彭锋抓了一整桶。
”
言初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侯家恩往深处走。
从瀑布面前经过,溅起的水雾像下雨一样,瞬间就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打湿了。
言初抹了把脸上的水,扯着嗓子喊:“不会发大水吧?”
“不会,除非是下暴雨。
”侯家恩也扯着嗓子吼,“我看过天气预报了,安全!”
又往前走了几分钟,拐过一块巨石后,来到了一条小溪里。
瀑布的声音被巨石挡住,终于不用扯着嗓子说话了。
有四五个人卷着裤脚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翻起石头,然后飞快地按住四处逃窜的螃蟹。
别人都是嗷嗷叫着,表情狰狞地用手指当做诱饵,先让螃蟹夹着手指再拎起来。
只有彭锋,动作很快,一把按住螃蟹的后背,捏着两侧扔进桶里。